“好事?不知什么好事?”
季月观笑了笑,让手下把箱笼一个个打开,众女都看得有些愕然:那箱笼里有有酒有肉,有丝绸有银子,足足抬了六大箱,价值大约在一千两,的确算是一份厚礼了。
“季先生的意思是?”杜三娘吃惊地问道。
“看到没有,六大箱,六六大顺”季月观笑逐颜开地说:“几位,我就开门见山了,章铁你们知认吗?不认识?不认识不要紧,你们只要记知道,他是我们蜀王府的车夫就行了,章铁看中你们黛绮丝,于是请求我们蜀王成全,蜀王看到他们两个也挺般配,乃是天作之合,于是就心存善念,决定成全这对小情侣,诺,你们看,聘礼我都带来了,还望你们有成人之美。”
什么?聘礼?
一个赶车的要娶黛绮丝,蜀王李愔作媒?一下子,小娘等人都惊呆了,原想着他们是来送礼,拉拢和刘远的关系,没想到,这是来说亲的,来的时候,连聘礼都带了,显得他们志在必得了。
“啊,不要,不要,小姐,不要把我卖了,少爷答应过我,不把我当货物卖了的。”黛绮丝听得真切,一下子就吓得花容失色,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忙求饶道。
杜三娘一下子就明白这些人的来意了,说是什么下聘礼,其实是就是想来抢人的,说得堂而皇之,成全是桩什么美好的姻缘,实则是找个借口抢人,打死杜三娘也不相信,那个蜀王李愔会安什么好心,一个皇子,会关心一个车夫的死活?还给他安排婚事?即使是安排婚事,那也得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们白天不来,反而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来,一个个凶神凶煞的样子,哪里又看得出半分的诚心。
“不好意思,有负诸位的热情了,蜀王殿下有令,岂敢不从,不过黛绮丝是我家公子的奴婢,此事我等妇道人家也作不得主,我家公子出征吐蕃,现己凯旋而归,请容押后几天,等我家公子回来,定当向他禀报。”杜三娘强忍心中的愤怒,有卑不亢地说。
“放肆!”季月观怒斥一声:“我家主子乃堂堂蜀王,这点事还要看你们脸色不成,她不过是一位小小的胡姬,放在奴市,顶多也就是十两,现在这些聘礼价值千两以上,可以说给足面子,你别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以为搬出来就能吓唬我不成?不过是打了一个胜仗而己,一个小小的昭武校尉,我家主子捏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现在礼数我们做足了,我警告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话一出,几女面色苍白,在强权面前,真理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刘远的确是做官,但在侍郎多如狗,亲王满地走的长安,六品的昭武校尉的确如蚂蚁一般弱小,蜀王李愔是李二的亲生儿子,位高权重,只手遮天,小小的刘家,怎么挣得脱,何况刘远现在不在,几个只能算乡下的蠢妇,哪里是季月观的对手?
“你你竟然在天子脚下犯法抢人?”小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坚决地说:“黛绮丝是我师兄的奴婢,他不在,你给再多的银子,我们也不会收的,你说十两就可以买一个,那你买一个给你们府上的车夫吧,我就不信,天子脚下,你们还敢强抢人。”
小娘知道,师兄刘远很喜欢黛绮丝,不止一次说黛绮丝有大用,不仅是长得漂亮那么简单,现在看到这些蜀王府的人这么猖獗,事前没有半点商量,大半夜抬来一些财物,就这样就想把人抢走,小娘心里很害怕,可是她一想到这是师兄的人,那羸弱的身子里,就涌出无穷的勇气。
季月观气得脸都白了。
原本刘远不在,剩下几个女眷好唬弄,像别的人家,别说牺牲一个小小的奴婢,只要能和皇亲国戚拉上关系,就是亲生的女儿,也早早双手奉上了,没想到这二个女子这般强硬,蜀王的名头搬出来了,金银财货现出来了,竟然还不肯松口,一想到蜀王李愔还在家中等着享用,切莫让他等急了,怒羞成怒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东西留下,把人带走。”
“是!”
那些抬笼箱的,就是蜀王府的家奴,闻言一下子冲上去抢人,刘家的家奴刚想去阻拦,那些甲士二话不说,拿起鞭就抽,举腿就踹,一下子那些仆人打得哭爹叫娘,有的甲士把还腰刀都抽出来了,那寒光闪闪的刀刃把那些奴仆吓得心底直冒凉气。
这是蜀王府的人啊,杀一个下人,还不是像踩死一只蚁吗?
“啊,救命,救命啊,小姐,救我啊。”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几个弱女子,很快,几个蜀王府的豪奴粗暴地推开小娘和杜三娘,拖着黛绮丝就往前走,吓得黛绮丝连叫救命。
“你们不能抢人”小娘急了,一下子红着眼睛冲上去要救人。
“多管闲事,滚”一个豪奴一脚正正踹中小娘的肚子,一脚就把小娘踢倒在地,一下子就把小娘踢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