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件事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
李二阴着脸说:“不严重,朕的朝廷都不能顺利运转,政令不达,税赋锐减,地方各处,阳奉阴违,那些世家,快要把朕架空了。”
一想到近半个月的混乱和压力,李二就心头冒火,恨不得把那些士族全部抓来,每个赏一个三刀六洞,可士族的力量太强大了,渗透到了大唐的每个角落、每个领域,铲除一二个士族,尚有力量,但是天下士族那么多,还抱成了团,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皇权和士族开战,那么,除了李氏的宗室、姻亲,其他人也都不可信,像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这些大将,严格来说,他们也是士族的一员,只是良禽择木而栖,只是看中李二的潜力和前途,他们能反旧主,为了生存和利益,同样可以反李二。
不是不想铲除士族,而是不敢。
“皇上,臣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朕说了,今晚不拘于泥,有什么话,畅所欲言,绝不怪罪于你,而今晚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
刘远点点头说:“明白。”
稍稍缓了一下,刘远开始分析道:“看起来是面子之争,其实皇上心里明白,这是皇权和士族之争,这正好应了那句古话,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争来争去,其实也就是利益,皇上想更好的控制国家,而士族也想获得更大的利益,一旦触犯了双方的底线,矛盾也就出来了,表面的繁华,并不代表着真正能和平共处。”
李二沉声地说:“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言,此事应如何处置。”
“他们现在只是争一些权利。挣一些脸面,并没有动摇皇上的根基,亦无意窃取皇上的江山,适当给一点,并没什么大碍,只要天下还是皇上的,那就行了。”
“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自然是替他们说话了。”李二不以为然看了刘远一眼,然后一脸担忧地说:“若是他们的野心不满足,越要越多,那朕还是一一满足他们?一个个士族,犹如国中之小国,一族之长所说的话。比朕还要管用,这怎么行?”
刘远看着有些抓狂的李二,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不过他灵机一动,笑着对李二说:“皇上,臣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李二略感意外,这明明是找他聊天。商讨对策,怎么说起故事来了,不过看刘远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李二挥挥说:“好,你说吧,朕听着。”
“古时候,有一个国家,它的国王叫亚历山大。他作战英勇,领军有方,打下了很多土地,缴获了很多战利品,每次斩获或出征前,他喜欢把自己的财产还有田地分下麾下的将士,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留下多一点财宝。而他每次都是来,留下希望就行了,新征服的土地,都是他的财产。他的财产,在远方陌生的疆域,在他的努力下,30岁时,已经创立古代历史上最大的帝国,而他的一生也未尝败绩,堪称一代人杰。”
李二听得入迷,刘远的故事给他很深的启示,思考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刘远,你的意思,让朕不必着眼于眼前这点小利益,应该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上一些,是不是这个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太好了,一点就明,刘远只说了一个故事,而李二听完后,马上猜出刘远要表达的意思,根本都不需要刘远做过多的解释,就这一点来说,不知省多少口水了。
“皇上出自陇西李氏,太上皇尚未出任太原留守时,皇上的那时还是孩子,每个月也就一点月钱,能赏手下的,也就是一些铜钱,一点碎银;太上皇出任太原留守,皇上己是少年,在太上皇手下任参军一职,那时己有自己的势力和产业,可以给手下黄金美女、珠宝大宅、而当皇上登上皇位,己经可以给手下封官晋爵,若是皇上还是太原一个小小的参军,能给手下封官晋爵吗?”
刘远继续解释道:“明显是不能,因为当时就是皇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权力,就如这盘点心,这盘点只有五块,就算皇上全吃了,也只有五块,而就算皇上不吃,能赏给手下的最多也只有五块,但是,如果皇上和手下一起努力,把别的牢房或附近的点心都拿来,那么,那光给手下的,都不止五块点了,所以说,有时候,别光盯着盘子里的。”
李二脸上出面了震惊之色,低着头,有意无意地敲着面前的案几,很明显,刘远的话,给他很大的触动。
为什么,只盯着一个盘子呢。
“那个亚历山大后来呢?”刘远说了这么多,李二终于提了一个问题。
“帝国持续了几百年,最后衰败于内乱,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他的的名字,可以说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李二疑惑地说:“刘远,你说的,可是真话?古时候,哪个时代,这么大的帝国,那有出名的英雄人物,为什么朕从来没有听过的?”
一听到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李二一下子来精神了,刘远的故事还有举例深深地打动了他,不过,他又有点怀疑,这种的国家、那么杰出的英雄人物,自己闻所未闻,这会不会是刘远杜撰出来的?一生未尝败绩,征服那么多土地,可能吗?
“皇上,你没有听过,这也正常,这是在离这里不远万里国度发生的故事,并不是华夏历史上出现的人物,我们这块土地上,能出现了秦始王、项羽、刘邦那样的英雄,那么别的土地上也出现这样的人物,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