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一本正经地说:“生意,本大论说了,只有不合适的价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要你的价钱合适,就是本大论的命拿去又何妨。”
“哦,那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要你的命呢?”刘远毫不客气地说。
“简单,只要把长安献给我们赞普,本大论的命,刘将军随时拿去。”
长安是大唐的京都,是国家权力的象征,把长安献给他,不就是把大唐献给他吗?看来禄东赞不仅很天真,还很狂妄。
刘远经常有一种想法,很多古人都是很天真,天真得有点愚钝,或许是民智未开,或许是积累未够,或许是后人得到前人几千年的积累,所以变得相对聪明了,举一例,像“开罐中奖”这招骗术刚出来时,不知多少人上当,有的甚至为了“中奖”倾尽家财,可是就是受骗的人多了,宣传到位了,这才淘汰掉,用现在的眼光看来,当时的人实在太愚蠢了。
再说古人也有不实诚、甚至是夸张的一面,如带几万大军,就号称二三十万,二三十万军队就敢号称百万大军,如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如徐鸿济自称“才高九斗”等等,刘远以为这是中原文人武士的通病,没想到,远在吐蕃的禄东赞,也是一个极度狂妄之人。
刘远讽刺他说:“长安那是皇上的京都,刘某作不了主,不过刘某在扬州有二亩薄田,贫而被人弃耕。若是大论没意见,就用那田跟你的交易。若然有节余,刘某也不要了。”
你说你的命值一个大唐,我就是说你的命连二亩薄田也不值。
针锋相对,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拿点口舌之利,多耗一些时间,还是不错的,这不。崔梦瑶和裴惊雁都让刘远逗得掩嘴浅笑了。
“哼!”
禄东赞冷哼一声,随手拿过一支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劲箭射出,不过,这支箭倒没有再取人性格。而是“唰”的一声,好像钉子一样的钉在那名叫大福的禁军护卫身边,劲力之大,那羽箭的尾部还颤动着。
刘远心中一紧,马上叫道:“箭下留人,万事好商量。”
“这个人。不知刘将军花多大的代价赎他的命呢?”禄东赞淡淡地说,那样子,好像谈的不是人,而是在街让买颗葱那么随便。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死亡就要来临,那大福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刘远等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有啊:有绝望、有期盼、有恐惧、有依恋
一看到他那种求生的目光,刘远内心深受震动,有点不忍直视的感觉。
“刘将军,多少也出个价啊,实在不想出,给个文什么的也好啊。”禄东赞在一旁还煸点火道。
“一万两银子”刘远大声地说道。
此言一出,不仅剩下的禁军侍卫有点震惊、吐蕃士兵有不小反应,就是躺在地上,沦为禄东赞“货物”的大福,眼中也出现感激之色,一万两啊,就是良田都能买几百亩,十两一个新罗婢,能买一千个,就是身手不错的护卫,二百两一个,也能请五十个之多,可是现在仅仅是用来救一个负了重伤的士兵,简直就天价,刘远这话一出,就是大福嘴边也露出笑意。
白菜当成翡翠来卖,牛屎当成牛黄那般叫价,刘将军还真是慷慨。
“嗖‘“啊‘
众人等来的,不是禄东赞说好,也不是他说不好,他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大福的脑袋,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就是大福,死的时候嘴边还带有笑意,显然沉浸于死里逃中喜悦中的他,没想到那禄东赞一言不合,马上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