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全身酸软无力,就连疼痛的尖叫力气都变得微弱无声。
黑暗中还隐约听到扰人心的恐怖吵杂声,浓浓血腥直冲鼻,一阵恶心呕吐。
缓缓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寂静。
风夹杂着沙尘呼呼刮过一名双膝跪地,腰板子直挺挺屹立不倒的将军头发时,满脸凝固的血迹,一双瞪得大大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左手上还握着半块布巾,布巾堵在开着血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正握着军旗的一角,漆黑的夜里几只苍蝇正围着他的尸体转,盔甲上的寒光反衬着凝固的血,好几只乌鸦盘旋上空,不断凄美的叫唤。
到处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空气中全是腐臭的味道。
这里是地狱吗?这种到处充满死亡的气息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地狱。
我冷笑一声,原来我生前不是好人,死后下地狱,不知道一会会不会看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呢,希望他们的鬼样不要把我吓得烟消云散就好。
静静地躺着等待命运的来临,躺了许久都不见一个鬼影,除了乌鸦与苍蝇四处乱窜,然后又听见自己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
奇怪,人死后那来的心脏跳动声?
迟钝的神经才意识到什么,猛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地狱般恐怖地,右手很自然地按住心口,有心跳就说明我没有死,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地狱,那这里是哪里?
再仔细环视四周,感觉自己身陷只有电视里才有的远古战场,也是我不愿看到的事实。
我害怕地全身哆嗦,长那么大还没见过死人,现在突然一下子就看到那么多的是死人,而且身旁好像还有一只鬼手在拉我,它好像缓缓坐起身来……
“啊……!你,你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惊叫声中差点昏死过去。
坐起来的妇人脏兮兮的脸蛋惊愕的看着我,然后又环视一周后的反应也像我一般惊恐,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时,恐惧变为喜极而泣的抱着我,“雪儿!我的雪儿,苍天怜我,你没有死,太好了。”
我傻愣愣的任由她抱得喘过气也没挣扎半分,脑子努力回忆最后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当我想通时,嘴角僵硬的抽动,真想随手拿起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死了算了。
别人穿越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宰相之女、格格金躯,最差劲的那个就算沦为奴婢起码还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奴婢,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一口饭吃,而我却倒霉到在乱葬岗里爬出来,这跟僵尸有什么区别。
这样也就罢了,看看抱着我哭得死去活来的‘母亲’一身破粗麻衣打扮,用脚趾想都知道穷苦妇人一枚。
苍天啊!你把我丢来这么恐怖的地方还不如让我死好过,我宁愿做孤魂野鬼也不在这个落后的奴隶社会苟且偷生,那岂是人呆的地方?
请原谅我不相信穿越有多好吧!什么钓凯子看美男,金银财宝手里攥;出天山入龙谭,绝世武功身上缠;走江湖游深宫,中外历史任我侃。
看穿越小说的人都知道穿越的人命好,没什么本事也能当伟小宝!
就算当个配角也是貌美如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美男一个个往身上粘。
瞧瞧我现在……
我昏,我倒。
就在我很现实地悲感自身惨不忍睹现实之际,‘母亲’推开我一个距离,泣不成声的问:“你爹呢?你爹说带我们回去认祖归宗,从此以后不再让我们母女流离在外受苦的。”
爹?认祖归宗?不让母女流离在外受苦?
顿时好像看到了一缕黎明中的希望,脸上苦闷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斜眼瞟了一眼周围到处尸横遍野,仅存的一点希望又被生生地打了回去。
就算我这个爹富甲一方,可是人死了不能复生,我们母女身份没有得到承认那也是徒然。
在这乱世中我与‘娘’都死不了纯属造孽太深,上天留着我们这条贱命是要我们积德行善呢!
哎!我想史上最倒霉的人非我莫属,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倒霉不倒霉?
母亲见我傻愣愣的只是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多说什么,着急地在遍地尸体堆里寻找‘爹’的身影。
很快,母亲悲壮的哭声,飞扑到离我们不远处一具中年男人身上,“老爷,我的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就丢下我们母女就去了呢?你叫我们母女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