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老的手拨开贴在我脸颊上的发丝,慈祥道:“妈都知道,都过去了,只要我的雪儿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就当做了一场梦。”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同事也在安慰着自己,止住泪水:“嗯,就当作是一场噩梦,我没事,妈不用再替我担心。”软弱并不能改变一切,这个道理早已经认识到了,在往后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活着寻找回去的路。
逃出了军营,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母亲虚弱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昏迷了几次,每次醒来都会咳嗽得很厉害,这一次咳出的血丝越来越多。
到了一望无边的湖边,前面已经没有去路,周围十几里都无人,却雾气弥漫,更别说有什么船只可以让我们度过。
一道红色烟火冲天而上,我惊愕的看向母亲:“母亲!”
她哪里的火摺子?而且她一个柔弱的妇人为什么要放这个与她身份不答的东西?这种东西在古代可是一种给某人传递的信号,她又在给谁发呢?
母亲用尽全身的力量挺了挺身,嫣然一笑:“雪儿,我们就要到家了。”
家?多么温暖,多么让我思念的地方,特别是在这乱世中,鼻子一阵酸,眼眶湿润。
“孩子,答应娘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母亲那双枯瘦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双手,生怕我不答应似的。
“嗯!”我诚心的点点头,为了拼了老命到军营救我的母亲,也要为了我自己要活下去。
湖面上突然出现一小舟远远驶来。待小舟靠近,才看清舟上一垂髫男孩,一双精锐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是你们发的烟火?”
母亲微弱的点点头。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来彩珠岛?”男孩一副大人傲人的语气询问。
“这……。”母亲欲言又止,顿了顿,才拿出一枚翡翠玉板递上,“有人托我务必要把这枚玉板带回彩珠岛。”
男孩接过玉板,眼神顿时惊恐与敬畏,小心翼翼的双手握捧着,小手微微颤抖,双膝跪地,犹如拜见天神。
我看得出来,这枚玉板子就是死去父亲手上带着那枚,色泽翠绿润透,看来,它并非一般的玉板子。
小舟缓慢地在海上行驶,我从上小舟一直都坐立不安。就这么小的舟能度过这片大海吗?
母亲像是看出我的担心,“雪儿,海虽大,但娘相信,彩珠岛上的每一个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小舟足以称船。”
呵呵,我只听说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擦了擦额上的汗,娘曾经也是罗兰家的侍婢,应该也算是半个彩珠岛的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再无做声。
彩珠岛真是一个神奇的岛,这里到处充满神秒的东西。
海面雾气越来越大,东南西北很难辨别,男孩站在舟的顶端,从兜里拿出发光袋囊打开,萤火虫鱼窜而出,它们好像受过训练一般,向着一个方向排队般引领着我们方向。
我惊讶地张开口,惊愕地看呆了。
“小弟弟,你能教我怎么训萤火虫吗?”我的好学之心突然大增。
男孩侧着脸瞥了我一眼,“我叫奇儿,今年已十二岁,再过三年就可以娶妻生子,我六岁骑马弯弓的本事就已经愈发娴熟,每回涉猎都可以打一些大型野猪型的动物,八岁已经上战场杀敌,文韬武略,聪颖机智,时常得仁先生夸赞,看你也不过如我一般年纪,居然敢叫我小弟弟?”
我的额头直滴汗,嘴角有点抽搐。
别说现代的年龄不知大他多少岁,就说现在古代的这个身体也大他三岁,他凭什么用大人的语气,嚣张的眼神对我?隐忍着想痛扁他一顿的冲动,低眉顺目不再说话。
有萤火虫的引路,很快云雾已经谈开,不远处已经看到岸上一位年过五十的老者,身后整齐的站开两排人,穿着,高矮,容貌无不一致,这等阵容让我想起现代军事演习欢迎领导来阅队。
“谷叔?”母亲不禁唤出声来。
我与奇儿同时异样的看着她,“你认识谷叔?”奇儿好奇的问。
小舟一靠岸,谷叔原本一副恭敬谦卑样向前迎接,当看到我们时脸色顿时惨白,“怎么是你?”眼珠一刻都没离开过母亲。
母亲摇摇晃晃谦卑一跪,“谷叔,罪婢玉琴向谷叔领罪。”
不单是我,大家都被母亲一跪一语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谷叔小心翼翼询问:“你……,怎么敢……,老爷呢?”
“老爷……他!”母亲激动过度,加上路途劳顿,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阳光灿灿,天青云白,真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