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韩雨又梦见了妈妈,抱着她轻柔的说:“好孩子,不要怕,不要怕,妈妈在呢。”一会儿又梦见在乡里的中学和一群女孩子挑皮筋还唱着歌,随后黄二宝又出现了,见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里咬了口羊肉恶狠狠的道:“我就是吃了你的羊肉,你能把我怎么样?”于是又打了起来,寇玉柱也来了,却只是抱着胳膊在一旁观看,一脸阴险的笑容,身旁还站着他的傻儿子,自己被打得东倒西歪,正无助间就听一声大喝:“放开我的小雨。”原来是爷爷来了,黄二宝却并未罢手,一受抓着她,一手拿了个凳子向爷爷砸去。
韩雨一下子惊醒,想起梦中种种竟出了一身冷汗,又揉了揉眼睛才确定是南柯一梦。看看窗外日头在东天空大亮。韩雨一惊,记得睡时是下午时光,难道自己这一觉竟睡了十几个时辰,这时已是第二日上午?急忙回头看放在柜上的座钟,果然是八点一刻。她爬着睡了一夜,脖子已僵硬不堪,回头太急一下扭的脖子生疼。韩雨缓慢站起,双腿也是又酸又麻,扶着炕沿才勉强站稳。
想起梦中的情景,韩雨心中一紧,急忙看向爷爷,见爷爷躺在炕上双目紧闭,慈和而安详。韩雨问道:“爷爷,你还好吗?”良久并未听到回答,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传遍韩雨全身,韩雨颤声道:“爷爷,你怎么了?你说话呀?”见爷爷仍是一动不动。
韩雨颤抖着伸出手握住爷爷那干枯的手掌,入手一片冰凉,下意识的探了探爷爷的鼻息,竟然毫无生机。韩雨愣了几秒钟大吼一声扑在爷爷身上哭着喊道:“爷爷,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睁开眼睛啊!你睁开眼睛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小雨啊!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韩雨抓着爷爷的手使劲摇晃,可爷爷却纹丝不动,手臂异常的僵硬。“爷爷,你难道就这样走了吗?不!我不信!我不信这是真的!”
韩雨猛地跳起冲出门外,跌跌撞撞的奔向王伯的诊所。
王伯和王强都在,见韩雨疯了般冲进来,在门槛上绊了下摔倒在地。王伯急忙上前扶起,还没开口询问就听韩雨哭着道:“王伯,强哥,我爷爷他……他……哇……”话说了一半就呜咽的再也说不出来。王伯父子对视一眼,王伯道:“快去看看!”三人又急忙向韩雨家奔去,这时韩雨早已双腿发软,几乎是王强半拖着在走。
来到韩雨家,王伯看了看韩中华,在脉上只摸了一把手就又缩了回来,少顷又走上前将韩中华的眼皮抚下,仰天长叹了一声,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却不说话。
韩雨哭道:“王伯,我爷爷他……”
王伯道:“小雨,你爷爷他去了!”最后‘去了’这两字说的无比沉痛。
“你是说,我爷爷他,已经死了?”
“嗯,你爷爷他已经走了。”王伯又重复了一遍。
韩雨看看王伯又看看王强,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载到在地。
等韩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郭婶的怀里,郭叔和郭婶不知啥时候来了,王伯和王强正焦急的看着她。见她醒了,郭婶喊道:“谢天谢地,小雨终于醒了,这可怜的孩子。”王伯和王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韩雨摸摸人中觉得好疼,触手还有血丝,忽然想起爷爷,猛地跳起扑上去哭道:“爷爷,你怎么就走了?你为什么要丢下小雨?你怎么能丢下小雨一个人?小雨以后一定很乖,一定听你的话,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醒来啊!”
郭婶见韩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后面抱住她道:“小雨,别这样,别这样,你爷爷已经去了。”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后抱,韩雨一边掰着她的手一边哭道:“不要拦我,我要爷爷,我要爷爷。”郭婶却死命的抱着她不松手,一边急道:“王大夫,咋办呀?你看这孩子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