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和卓雪宸走进房间的时候,却见粉红色的纱幔低垂,里面坐了一个素衣女子坐在里面,隔着纱幔看不真切,朦胧的美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老鸨见得这种情形,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陪笑道:“紫玉啊,客人来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伸手便欲来拉纱幔。
却听得清柔的女音温柔的道:“今天一早起来,头便有些疼,这会疼意还未消,怠慢了贵客,还请絮罪。”说罢,她坐在床上朝众人轻轻一福,她的声音又柔又软,还有几分无力。
老鸨大急道:“你不妨事吧!”说罢,手已触到了纱幔。
那女子低低的道:“应该是出麻诊了,妈妈还是别拉开帘子,传染给了贵客便不好了!”她的声音不徐也不疾,淡定而又清澈,只是有一抹淡淡的病态。
卓一航的目光里多了一分考究,眸光清清点点的全部洒落在她的身上,他淡淡的道:“我们都曾得过麻诊,不妨事。”说罢,又对老鸨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卓雪宸听得他的话后,眼里有一抹惊异,向他投来一记寻问的目光,他向卓雪宸回了一记放心的目光,卓雪宸便没有说话。
老鸨的眼里满是不解,欲言又止,却知道他不好招惹,只好顺着他的话走了出去,只是走出去时还是不放心,又往房里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老鸨才一离开,卓一航便缓缓的朝那纱帐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道:“我们今天看来是来的不巧,但是久闻紫玉姑娘的芳名,无论如何也需见一见……”说罢,大手一挥,一把便将那纱幔拉开,却不由得愣在那里。
纱幔里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那女子的脸如同上等的白瓷,一双如同秋水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含着浅笑看着卓一航,顾盼间风情无限,没有叶知秋眼眸里夺人心魂的光茫,却温柔的如同一股清泉。小巧而显得稍微有些俏皮的鼻子,透着些许可爱,粉嫩娇柔的小嘴,此时正弯弯上扬,一如天边弯弯的下弦月。不是叶知秋又是谁?
卓雪宸站在他的身后,见他拉开纱幔后不语,走过来问道:“怎么呢?”待他见到那女子时,他的眸子里顿时全变成了惊艳,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也无一人及得上她的姿容。他自认识遍天下的美女,再不会为某个女子而心动,可是此刻见到她时,只觉得心又突突的跳了起来,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卓一航见到她那又温柔无比的眼眸时,只觉得心神微微一怔,又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叶知秋,只是两人的眼眸里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更兼那一日他曾见过叶知秋的容貌,心里不禁有些起疑,黑眸冷冷的道:“紫玉姑娘不愧是醉伶苑里的头牌,姿容的确是举世无双,只是不知道方才为什么要称病,难道是不想见我们吗?”
叶知秋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模仿人的声音,她方才听到紫玉说话的声音后,便按紫玉说话的方式和声音来说话,但是她只听过紫玉一句话,模仿的也不是太像,原本老鸨应该能查觉,只是她嘴里称病,又兼卓一航在场,老鸨的心中有些怯意,居然在让她蒙混过关。
她早就料到卓一航会心中生疑,定会拉开纱幔,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将自己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而她必竟是堂堂的郡主,人前装模做样的温柔的娴雅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她将眼眸里的凌利和灵动褪尽,便是满满的温柔。正是因为她这一分温柔,便将精明至极的卓一航也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