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倾世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微微呻吟了两声,然后觉得额头上微微一凉,人整个的舒服了些,鼻较似乎有清亮的薄荷味道,呼吸立刻通畅了些。微微睁开眼,一个不算太熟悉的身影正好端着盆离开,只看得见背影,应该是个女孩子,微微有些瘦弱,乌黑的头发随意的辫成辫子,松松的垂在背上。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过了一会,人又走了回来,轻手轻脚,一张平静温婉的面容,她想起来了,这是伺候儿子的丑丫头,好像是儿子让她伺候自己的,她不会讲话,是个哑巴,所以不会发出声音聒噪到自己。
“是你呀。”茹倾世懒洋洋的声音透出疲惫,她是真的累,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也不会死人,就是累得人不行,好像长途跋涉然后停下脚步的感觉,身体透支到不支的地步,就和当年她刚刚生完儿子涂天骄一样。
楚笛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茹倾世才发现,房间是亮着灯的,外面已经黑了。
“我有点饿,你去给厨房说一声,下一碗清水面。”茹倾世轻声说,似乎说话也是一件辛苦的事。
楚笛仍然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起来出去,身影从后面看虽然瘦弱但很是好看,婀娜多姿的似乎走路有隐约的风在吹荡,似一枝柳枝在不易察觉的轻轻晃动,入目很是舒服。
这丫头也许真的会女大十八变,只看这身形,也是个妩媚可爱的。
过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楚笛返回,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碗,里面是面条,似乎是刚刚做好。
“是你做的?”茹倾世猜测一下这个时间,这丫头没有吩咐完小厨房接着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自己呆在那儿等着,一个是自己亲手做。
楚笛点了一下头,把托盘放下,端出里面的碗,是清淡的宽面条。她扶茹倾世坐起来,在她面前支好小桌子,然后递了碗筷给茹倾世,静静的用手语讲:是的,在山上的时候,我也曾经这样过,情形有些相似,这是爷爷当时为我做的一种面条,吃了会舒服些,我试着做了些,您尝尝看。
茹倾世半信半疑的勉强吃下一口面条,面条吃起来很爽口,虽然只是清水面,但有着些浅浅的咸味,她看了楚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慢慢的将余下的面条吃下,腹中有了些食物垫底,不再那么的难受。“还有吗?”
楚笛摇了摇头,慢慢的用手语讲:没有了,你一碗,朱妈一碗,刚开始想吃东西,不能吃太多。
茹倾世轻轻吁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茹倾世,楚笛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个女人,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年父亲救了这个女人,却最终因这个女人送了性命,因为一份相救送了性命。她该恨这个女人还是该无视这个女人的存在,不过,目前这个女人却可以让她远离涂天骄,她是为了避开涂天骄才特意向爷爷讨了这味药,这味取自山中她一次无意中所受的伤中得到的草药,可以使人精神恍惚,身体疲惫,却不会要了人的性命。她宁愿守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也不愿意和那个神经兮兮的涂天骄呆在一起。
茹倾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一眼看到的是正站在一旁和大夫看着她的楚笛,楚笛的脸上有几分疲惫之意,一边专心的听大夫说话,一边眼神冷漠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