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烟雨斋,李故才暮春时下山回到苏州。时惟六月,伊川书院的掌门大先生邵雍则带着几个弟子来拜访庐山派,庐山派掌门松凉是故友。有朋远方,自心中欢喜。每逢两人见皆畅谈言欢,同榻共枕。自二先生日疯癫,剑回江湖,辞书院,邵雍一人寂寞冷清,便庐山闲居忧。烟景中,不必日日琢磨圣贤书,作宵衣旰食记。
邵雍随身准备了几卷诗文,呈给松凉,念是:
荡荡门万古开,几人归几人来。
山河虽非完璧,不信黄金是祸胎。
叹息:“昔年尊师弘景上人托我卜卦,以测今下大运。当时十国,诸州纷乱。我演绎数年,地乘数一,忽逢甲子兴元。八卦阴阳生,海八荒十年内将有太日……”
松凉从他的神秘的话头里过,低声问:“太日莫非是指当年太祖皇帝赵匡胤未来将君临下,一统江山?语犯君讳见谅。‘山河虽非完璧?’便是指东北有契丹人,西北有党项人。”
“不错。年是太祖皇帝周兵渡过长江险,取金陵城,金陵城南浦国时称为‘门’。又南破钱塘大军于江口。时年弘景上人欲手刃赵匡胤,结束了窃国大盗的。不过夜观,他不该绝,星火旺。尊师不敢逆而行,故而又托我卜一卦,龙气选,今江山太非人不可……”
松凉长叹一声,惋惜:“时尊师再不敢问人间务,不久驾鹤西归?也不何时而。”
邵雍邵夫子乃下奇人,当时与弘景上人结伴为友,虽上人年岁长他十岁,庐山派门徒两千,却也不敢自居为邵雍的老师,仍称呼他作邵夫子。邵雍慧眼观,同习先八卦失传绝学学,默识能画出地运数变的横九竖九斜九,共计七百二十九到变的先图,独创学数派。大宋封神将军崔参军弃武从文,归来伊川书院,亲自在洛阳城头,延请邵雍一同辞归,这才成了如今名扬下,儒释集聚一堂的伊川书院。书院人才辈出,当世著名国师学颢、颐二兄弟,秘书房一大学士文彦博,温国司马光少少受业学习在伊川书院中,掌门却非邵雍当无愧。
曾经在洛阳津桥边,杨柳树边着一灰毛驴,一桌一板凳、一碗茶,一个深衣夫子为芸芸众生占卜运、指点迷津。时首先作为长辈发迹他的便是弘景上人,上人早已名扬海,却亲自他到庐山中询问《周易》卦,不耻下问。邵雍自而立年便来到庐山中观赏烟霞、尝云雾茶,于庐山深,下除伊川便是庐山也。
邵雍又:“纵我如实告了尊师卦变,究竟上人还是逆而为,泄露。一势运轮转到吴越江南,从我又卜出一首卦诗,晦晦不,殊难白。掌门替我如何?”
邵雍又取出一幅卷轴,见是这句诗:
湖山一梦全非,再见云龙北飞;
数点梅花地春,长碧水叹弥弥。
邵雍疑惑:“湖山一梦,星辰指落地乃临安城西子湖;数点梅花,当指钱塘孤山上独有的‘暗香疏影’梅,山中高士林逋先发觉名,梅大寒落雪时凌寒独自开,飞雪迎春到,故称‘东风一枝’。为何说成是‘全飞’呢?”
松凉仔细读了十遍,字句斟酌,方:“云龙北飞,应当指王爷钱超带领钱塘旧弃故国北上投辽,恶龙爪牙也。”
邵雍点点头,凄凉:“老夫一语成谶,苍诚不欺,是难为。不当年弘景上人逆改的作为,究竟为了何?又如何将气运倒转,给予了吴越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