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前,不忘将床上那块白布拿起来,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刺破了手指,在白布上滴了两块luo红。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瑟瑟才从锦枕上抬起头了。一张玉脸平静无波,根本就没有泪。她自然没有哭,方才的抽噎也只是为了配合夜无烟。
王爷发了火,她自然要难过才是。不过她一点也不难过,自从在香渺山见识了他对她的无情,她对他之前仅存的一点好感已经消失殆尽了。
不过,他说是因为可怜她才会娶她,倒是让她小小的震惊了一把,他也会可怜人?要是真是因为可怜,那瑟瑟那出的戏码算是白唱了。
她多希望他休了她啊,若是她天天去黏着他,不知他会不会休了她。看方才的情况,她还是有希望被休得。
他以为娶了她,供给她吃穿,给她一个王爷侧妃的位子,她就会满足了,就会感恩戴德地呆在王府里了。她就偏不如他的意,每日在他面前晃一晃,直到他终于休了她。
主意打定,瑟瑟心情大好。
青梅端着洗漱水走了进来,瑟瑟洗漱完毕,坐到妆台前,她要精心妆扮一番,绝对会让夜无烟再次“惊艳”。
瑟瑟的发乌黑顺滑,以往她只梳简单别致的发髻,看上去灵动飘逸。今日ta特意让青梅为她梳了比较贵气庄重的凌云髻。
“小姐,这个发髻看上去太老,夫人才梳这样的发髻吧,小姐我还是为你梳别的吧。”青梅端详着瑟瑟,左看右看说道。
“青梅,我已经出嫁了,已经是夫人了,只能梳这个发髻。”瑟瑟淡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吗?”青梅怀疑地问道。
“青梅,你看外面有没有盛开的花,去折一枝来。”瑟瑟将青梅支了出去。
她趁机从首饰盒子里,拿出来一支金灿灿的步摇穴在发髻上,再在鬓间的发上贴了许多花钿。又拿起黛青,将眉描呀描地,描成浓黑。然后便敷粉,将好好一张玉脸敷成了红红白白的,才算满意。
青梅折了花回来,看到瑟瑟的模样,“啊”了一声,疑惑地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要去唱戏?”
瑟瑟瞧着青梅,头上绑着两个可爱的丫鬟发髻,一张讨喜的小脸上,满是惊愣。再看看自己,乍然发现,她和青梅,倒像是贵妇和童子。
“是了,青梅你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竟然猜对了。快过来,把你手中的花穴到我头上,我们这就去唱——戏。”瑟瑟拉长了话音,调笑道。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屋,瑟瑟向丫鬟打听了璿王此时的去处,便一路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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