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绿柳轻拂湖面。
一艘精致的画舫,停泊在岸边,铮铮的清脆音调由画舫内传出,悠扬于湖面之上。画舫前有着一炉香,浓烈的薰香由内透出。
弹奏的是羽调绿腰,琴声舒徐,一双纤纤玉手在朱弦上拨动,半晌之后,声调渐次凌乱,由慢变快,完全失了曲调……
琴声乱,是因为她的心乱。
锵地一声,琵琶上的弦线被挑断,她陡地停下动作。
“该死的!”穆红绡低声咒骂,放下了烧槽琵琶,从画舫的船舱内走了出来。
她无法静下心来,胸口纠结着众多的困惑,像是火球似的,滚过她的每一寸神经,刺激得她焦躁不安。
打从花墨蝶来到春水楼也有数日之久,她放往北方聚贤庄的几只信鸽迟迟没有回来,那些询问全都石沉大海,等不到沈宽的回答,她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
该死,那些鸽子是飞到哪里去了?
她想亲自前往北方一趟,但碍于此刻的身份,她又必须坐镇于春水楼,随时待命着,这么一个离开,要是错过了沈宽送来的密令,延迟了执行命令的时机,又该如何是好?
筹备了多年,沈宽已经算计好了每个环节,她全心全意想帮助沈宽,不愿意成为这个计划中的一个败笔。
她多年来苛求自己,苦练武功,还费心地学习歌舞,抗拒着心中的厌恶,在那些男人面前微笑献艺。她本是心如止水,冷静而理智的,如今因为那个嘴角有着邪笑的男人而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