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然是前往汉口再行北上!”徐师淡淡地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地蹙起,走水路无疑是最快捷和比较安全的,特别是京杭大运河北上,是一段很省时的路程。
但现在的环境下,确实要考虑江浙的倭寇,似乎只能选择最稳妥的路线。只是这路的风险亦是不少,这是从南到北贯穿整个大明,难免会遇上山贼和强盗。
另外,有一个问题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回长林村了,跟着那些风光回乡的举人相比,他这个解元却只能选择即刻启程赴考。
对于虎妞的安排,他亦是难以取舍。
“林解元,在下敬你一杯!”一个惠州府的举子来到了林晧然面前,朝着他举杯微笑地道。
林晧然虽然有些心事,却亦是脸露微笑应酬了一下。只是他正要回座位上,那个举人却又是说道:“听闻林解元有竹君子的雅称,那首《石竹》更是惊世之作,何不代表我们,为吴大人题画呢?”
“对,让竹君子来题!”
“哈哈……我来给解元研磨!”
“外面可是说解元郎许久不出诗作,都已经是江郎才尽了,你得趁这个机会证明下自己啊!呵呵!”
……
众人闻言,便是刷刷地望向了林晧然,亦是有广州府的举子相视一眼后起哄,很多人却是藏着一个看好戏的心思。
“可以!”
林晧然仿佛没看出他们的意图一般,眼睛仅扫了一眼那副竹画,便是轻轻地点头,并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赵东城。
看着他要接下这个差事,吴桂芳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仅是下一秒,他的心提到了嗓门眼,眼睛亦是瞪得大大的。
不少人亦是如此,都是惊讶地望向了林晧然。
却见林晧然示意将画作放在桌面上,他手持着狼毫笔,沾了些墨汁,笔尖便朝着那副画而去,竟然是打算直接就在上面题诗了。
“不可啊!”
吴桂芳看到这一幕,那三个字就要喷出来,想要制止林晧然这个鲁莽的行为。只是林晧然的动作很快,笔尖都已经沾到纸上,担心此刻喊出会惊扰到林晧然的笔尖毁掉诗作,最终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是心里却是想着,一会该如何找这狂妄的书生秋后算账,让他品尝一下他这位从三品大员的怒火。
林晧然收敛心神,仿佛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笔尖上,便是泼墨挥毫,用漂亮的隶体在纸上写下了一首全新的竹诗。
“淡烟古墨纵横,写出此君半面。”
“不须日报平安,高节清风曾见。”
此诗一成,四下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