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十派的小辈们眼见来人愈发地多了,正、魔、旁门名目齐全,且个个都修为不弱,一时间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莫说他们都是踏入仙流不过二十年的小辈弟子,便是道门十派的掌教齐聚于此,也不敢冒着犯众怒的风险独占这份好处。
由其是见得向来与仙流正教不对付的魔教四派齐至,十派小辈中更有许多人萌生了退意。旁的门派至多倚仗着修为高深排挤一干小辈,魔教一众修炼邪法之徒却不好揣测了,虽说此时仙流之中未生正魔大战,但保不齐就有看正教小辈不顺眼的魔头会出手加害。
丹辰子脾性可不温和,为人倨傲得很,此时见得本拟手到擒来的一场机缘落空了,脸色顿时难看得紧。他眉头紧锁,循着此次同来的正教十派诸人头脸一一扫过,饱含怒意地沉声问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茅山派一弟子亦是一声怒哼,出言道:“我派出尘子长老行游莽山,恰撞了机缘寻得古仙留书,这得知这里在三月十五有古仙府邸出世之事。出尘子长老道德高隆,未曾独享机缘,念着正教十派同气连枝,转将此事相告,这才有了十派相商派下小辈弟子一争机缘的聚会。说到损失,本派最重!”
昆仑派也有一人站出,撇了丹辰子一眼,冷笑一声,旋即附和着茅山派的那人说道:“道兄你这话算白说!峨眉剑派的人霸道得很,从你茅山派长老那里得了消息,却哪有一丝感恩之心?咱们来时,峨眉剑派还与正一派联手占去了好位置,弄得大伙好一场比斗;如今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是峨眉剑派的人出面来冷言冷语。这威风,我昆仑派却是不及。”
摇莲听得皱眉,立时说道:“仙府未出世时,谁能知晓它位置所在?占位之说,不过是在相争机缘之前找个由头相互斗上一场,稍稍分个高低罢了。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拿这事挖苦本派?话又说回来,此次十派相商,遣下新晋门人来此聚会,本意不正靠一场比斗考校未来各派支柱的资质?”
蔡青锄与摇莲交好,也出言附和道:“可不是!昆仑自命仙流领袖,新晋弟子却怎这般不堪?竟还耍起了离间的小伎俩了。”转又看向茅山派人等,她微一撇嘴,道:“别说你等不知自家长老因何将这消息传给各派分享。道德高隆?哼,内中原由我便不这里讲了。”她是五行宗二代弟子,单论辈分,比那茅山派的长老还要高些,是以敢说此话。换做别家的四代、五代弟子,却没胆讽刺茅山派的长老,否则被人家寻上师门问罪,这修行大业怕是要毁了。
或许欺软怕硬真是人之本性所在,不敢招惹山中别派高人,一肚子火气的正教十派弟子们便内斗了起来。正一派的一个门人便在这时看向丹辰子说道:“你问是谁走漏了风声?我等有没有泄露消息且不去说,你们峨眉剑派将这仙府出世一事告与了外人却是实打实的!”他伸手朝谷外一指,怒道:“那处山头穿红袍的童子不正是跟你们来的?他自道是青城剑宗的人,却非是正教十派出身!”
丹辰子一句话招来众人相继挖苦峨眉,加之此番争抢机缘无望,顺着正一派弟子的指点看到远处的邓钧,当即迁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