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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挂在衣橱里的精致人皮(1 / 2)

 这段影像是从酒店的大堂开始的,画面中的危月燕大步流星向电梯走过来,紧皱着眉,满脸都是难言的困惑。

画面切换到电梯里时,危月燕一直在用力挠头,显得相当焦躁。电梯门在十八层位置打开,他一边探手掏枪,一边谨慎地跨了出去,一直走向我的房间门口。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微微前倾的背影和裤袋里已经露出一半的短枪。

看到画面上附带的时间标签后,我有些释然,那时候大家都去了大金字塔,房间里绝对是没有人的。

“陈先生,你说过此刻房间里没人,但上面这人的确在重重地敲击房门,然后便有人前来开门——”米兹的旁白解说很及时,话音落下,也正是危月燕大力敲门、有人从房间内部帮他开门之时。

希薇惊叫一声:“呀?是谁替他开门?难道是临时进房间打扫的服务生?”

我无声地摇头,服务生进行客房清理时会一直开着房门,绝不可能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看画面上危月燕的反应,对方一开门,他便大胆地进入,不做任何警戒,把枪也重新收起来,这一切能够证明危月燕与开门的人认识,并且对方能给他足够多的信任感。

影像到这里结束了,房间门重新关上,将里外两个世界迥然隔开。

“陈先生,从这一段里你能得出怎样的结论?”米兹得意地抱着胳膊,犹如哥伦布发现了**一样。

我努力搜索着可能出现在房间里的人物,米兹按下遥控器,图像一阵急速回放后,出现了我带领希薇、王诗离开房间向电梯走去的影像。

“从你们离开房间到这个人进入房间,这扇门就再没打开过。所以,我判断这个房间里一直藏着另外一个人,希薇小姐,你向我撒了谎,对不对?”米兹自作聪明地大笑起来,走向卧室门口,用力在门上敲了几下,“朋友,全都出来吧,不要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希薇一愣,马上哭笑不得地摇头:“陈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相信龙家姐妹到这里要人的时候,希薇已经仔细地搜索过房间里能藏下人的角角落落。她说危月燕不在,肯定是实情,因为隐藏危月燕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拿起果汁杯子浅啜着,慢慢走上阳台。走廊里的监控设备工作正常,既然没有危月燕离去时的影像,那么他一定是从另外一种途径离开的。以他的轻功,从阳台翻上楼顶非常容易,可他会跟谁在一起呢?

“谁留在房间里?而且是危月燕认识的人——”这几乎是一个无从思索的悖论,毕竟我带两个女孩子离开时,房间里的的确确空无一人。当然,理论上说,昨晚房间里是有四个人,但龙象女发生异变,已经从墙面上消失,不可能再出现了。

希薇跟过来,苦恼地连声叹气:“陈先生,发生了那么多怪事,我建议你最好搬离这个房间。”

她的想法太简单了,麻烦缠身的时候,并非简单地换个居所就能一切烟消云散的。

“卧室里一切正常,床底、衣柜、洗手间里都是空的,连个小孩子都藏不下,更不要说是成年人了。我真怀疑米兹警官的智商,一次次地把矛头对准我,总把我想像成埋伏在你身边的间谍人员。这样吧,我会尽快联系洛琳馆长跟你见面,然后便抽身事外,以免再给你添麻烦。”

希薇取出电话,甩了甩头发准备拨号,目光落在玻璃窗上,忽然若有所思地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天是个好天气,楼外阳光普照,与疑云重重的房间相比简直属于阴阳两界。我相信米兹不会找到尸体之类的东西,毕竟这只是四星级酒店内的一个房间,不是什么机关密布的欧洲古堡。

“别太自责,怀疑一切是警察的天性,也是米兹警官的职责。嗯?你怎么了?”我立刻觉察到她的错愕。

“陈先生,我好像觉得房间里多了点什么东西。那卧室里的角角落落我已经搜索过四遍,衣橱……衣橱,对,是衣橱——”她的眼睛倏的一亮,拉着我的袖子向室内走。

米兹已经回到了客厅,沮丧地一**坐在沙发上,抱头思考,一声不响。

“我说过,燕大叔在这面墙后面,叫几个工人来把墙推倒,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龙娇、龙娆异口同声地向米兹发出了警告。

我停了一下,但随即被希薇扯着继续走向卧室。她的表情又焦灼又恐惧,仿佛是要去揭开一个令人极其恐慌的秘密。

月光大酒店这幢建筑已经颇有历史,在上一次开罗城市中心大规模拓宽改建时,被当作重要文物保存下来,建筑本身也无法放开手脚大肆改造装修,才会止步于五星级酒店评判的门槛。

砸墙容易,但要想取得破坏建筑的许可证,却是一件相当复杂的工作。

“喂,你们去哪里?卧室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米兹吼叫起来,以为希薇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希薇不理会任何人,一直进了卧室,停在那个六扇门的欧式香樟木衣橱前,才放开我的袖子,双手抓在中间橱门的白铜拉手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霍的拉开。

木材自身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衣橱的横杆上挂着七八件睡衣,从橱顶一直悬垂到橱底,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再次吸了吸鼻子,除了香樟木的原始清香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混杂其中。

我的手指依次拂过那些睡衣,最终在一件素淡的衣服上停下来,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衣橱我拉开过不下十次,总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终于明白,里面多了一件——就是你触摸到的这件。它既不属于酒店,也不属于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希薇盯着那件衣服看了几眼,突然身子一颤,捂着嘴跑向洗手间,随即传来艰难呕吐的声音。

那不是衣服,而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精致人皮,如同铁侯脸上戴着的那种。

我摘下它,小心地拎到客厅里,轻轻铺在茶几上。

“那是什么?啊——”龙娇惊叫起来,倏的飞过米兹坐着的那张沙发,扑到茶几前。等龙娆不明所以地绕过沙发靠近,龙娇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这张人皮是属于危月燕的,但我能够肯定,现在的医学手段无法制造出如此完整的作品。

一旦案件回到血腥谋杀的思路上来,米兹立刻有了精神,打电话通知警局的取证人员、解剖人员马上到这里来,顺便调集了四只德国纯种警犬抵达待命。

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一个人下楼,在大堂侧面的酒吧间里坐定,要了一杯浓到极致的黑咖啡,一点点糖和奶都不加,小口小口地啜吸着。强劲的苦味逼迫我的思想专注于一个焦点上,能够进入潜心思索的状态。

“危月燕死了?死于谁的手上?为什么会死?他发现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死因——”

这是我想通的第一点,是他自己的特殊发现将自己送上了死路,这又引发了第二串问题:“他的人皮在衣橱里出现,所以房间是第一死亡现场,是否可以认定他发现的秘密就是与凶手有关的?而凶手就是我身边的某个人?危月燕认识凶手,以为他是跟我在一起的,所以才毫无防范。不过也可以反过来思考,凶手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危月燕这样的高手都毫无闪避逃遁的可能——他是谁?”

再回到第一个问题:“危月燕发现了什么?偏偏要返回酒店来告诉我,而不是通过电话提前联络?他进入电梯时的表情能够证明自己很清醒,做为现代人来讲,拜访朋友时总会预先通知,盲目前往的话,扑空的可能性很大,势必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所以,危月燕返回时必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黑咖啡只喝完半杯,我便将危月燕的行动用意猜度出来。他借故离开龙家姐妹返回酒店,时间掐算得很准,恰好是我离开酒店快要到达金字塔的时候,只是没料到房间里会有一个神秘人物存在。

“是好奇心或者贪心要了他的命。”这是我的结论,但目前还没弄清楚他要的是什么。那面诡异的西墙只会令人恐惧,似乎并不足以吸引危月燕。

我招手叫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递给他一张钞票:“去服务台问一下,我曾让他们送一封信出去,看看有没有回音。”

正是出于对“西墙里有没有机关”的怀疑,我才写信约见了那位高手。当年我们曾有约定,只以亲笔信件做为唯一的联系方式,并且见字如见面,第一时间火速赶来。

服务生欣然跑向大堂另一侧的服务台,我的目光还没从他后背上收回来,一个苍老而沉郁的声音从我侧面响起来:“鹰?”

我转头望去,一个满脸白色胡茬的秃顶老头子举着一杯啤酒向我点头致意,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熠熠闪亮着。

“劝君更尽一杯酒,白山黑水无好人。”他眯起眼睛笑着,举起左手食指在自己秃顶上连划了五个圆圈,随即起身向我桌边走来。

我静静地笑了:“老班,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房间找我?尊夫人呢?‘莲花小娘子’的易容术越来越高明,把你弄得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华人江湖上以机关制造、奇巧技术为尊的“鬼斧神工妙手班门”唯一传人。人们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只以“老班”二字尊称,而且他的红颜知己“莲花小娘子”更是易容术的超级行家,黑白两道无人不知。

老班在我对面落座,笑吟吟地捋着下巴上的胡茬:“她在家坐月子——鹰,快恭喜我吧,是三胞胎,三个男孩。哈哈,真是凑巧,你能在埃及出现,正好来喝孩子的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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