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给我来杯卡布其诺。”
“好的,还有其它需要吗?”
“不用,谢谢。”
大厅里轻浅婉转的女声,缓缓的唱着一首老情歌,《AndIoveyouso》我听着,眼泪忽然便在眼眶里打转。生活啊,为何当你已经习惯于掩藏,认为已经遗忘时,却会被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某曲相似的旋律,某个身影,而****之前所有的努力。
泪水滴落在咖啡杯里时,我庆幸我所选择的位置。但下一刻,我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流泪。
“好热。”
女人甩了甩吹成**浪的长发,一袭雪白的雪纺衫裙使她看起来如一高贵而纯美的公主,但那散成大发的卷发却又让她看起来异常妩媚。同为女人,她的美让我嫉妒。但此刻,我已经不是嫉妒,而是心凉。
“想喝什么?”
“拿铁。”
我颤抖着手端起面前已经冷却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隔着那片浓郁的散尾葵,我看着自己的老公是如何的怜香惜玉。
“令瑜,累了吗?”
“还好。”
贝令瑜迎着杜承宇淡淡一笑,梨涡浅浅,端的是我见犹怜。我看着杜承宇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出撩起她垂落的发,别于耳后。眼里的温柔如水般流淌无声。
这个下午似乎时光停驻,让我以为过了一辈子,更让我以为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贝令瑜,杜承宇的初恋。都说初恋是美好的,但杜承宇的初恋却是一颗看似芳甜实则涩人的青果,涩得他只要触及便会掉泪。一直以为,我们开始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将过去埋葬的工作,却原来彼此都将泪脸掩于面具之下。
手机不停的响,我看着它在桌上震动,却不愿接起。我抬了眼看着窗外被太阳照得发白的柏油路,那藏青的柏油路似乎模糊成一片,努力的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幸福的吗?难道幸福真的只是太阳底下的肥皂泡,只可观望不可触碰?
手机再次执着的轰鸣,提醒着我生活的真实以及残酷。犹豫的接起,抿了口咖啡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电话里,秦子路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磁性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米诺。”
“什么事?”
“你那新同事真是极品。”
“怎么说?”
“她直接问老钱他们要回扣,胆子可真大。”
我失神了会儿,陈瑶!电话里,秦子路忽然问道:“你在哪?”
“我在蓝山。”
秦子路立刻叫了起来,“米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一杯咖啡你请不起我,我请你还不行吗?哪里的蓝山?”
我看了看面前已经冷却的咖啡,回答他,“下次我请你吧,我现在要去下面的工厂。”
挂了电话,隐忍许久的泪就那样不期然的掉落在咖啡杯里。也许,这是我这一辈子喝到的最难喝的咖啡,总以为眼前是已是最难,却不知道最难之后仍有更难。拿出手机,拨了电话,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什么事,米诺。”杜承宇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冷淡。
“我在下面的厂里你能接下我吗?”
电话里杜承宇略略的迟疑了会儿,但很快答道,“不行,我在厂里谈事情呢!”
“我知道了。”在他挂上电话的前一刻,我追着问了一句,“哪家工厂?”
杜承宇似是愣了愣,然很快,电话却响起被挂断的盲音。我忽然很想拨回去告诉他,没有任何一家染厂会雅致的播放《Thegodisgri》的歌曲,那是一只在商场被播烂了的歌。
到底要如何去看待一个男人的谎言?我逼着自己去相信,杜承宇的撒谎是因为他还在乎我,在乎这场婚姻。不是已婚女人,没人能理解这种自欺欺人的无奈,只因为生活不是游戏,不是你说一句结束,便能不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