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步子,回身。Aex也跟着站定,他的脸上有些许激动与懊恼,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就追了出来。他的身后,陈瑶灰白着脸,站在门口。
“这年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郁积于心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我忍受所有杜氏给于我的羞辱及不公,是因为,他们在目前来说仍是我的亲人,可是陈瑶,你是谁?你与我有何关系?出了花之锦,你我相逢可不识,我何苦承受你一次次给予的难堪?我猛的转身,指着陈瑶历声道:“明明是你向供应商索取回扣,以另找供应商威胁那些合作良好品质可靠的工厂,现在却贼喊捉贼往我身上泼脏水。你有道德吗?”
“米诺,你先消消气。”
经理相劝的话却被陈瑶打断。
“米诺,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拿一分回扣吗?”
“呵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心怡担心的看着我,待心情稍许平复,我猛的敛了眸子看着陈瑶,“你上了Aex的床,当成半个老板娘,再来兴师问罪,现在你没有资格,给脸你就端着,别无耻的拿脸当屁股使。”
“米……”
Aex脸色一片涨红。他无措的看着经理,一双眼睛扑搂搂着像两只灰暗的蛾子。
“米,你必须向我道谦。”Aex看着我,“我是虔诚的信徒,这一生都忠于我的爱人,你这样是侮辱我和我的信仰。”
心怡走了过来,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和,我忽然就觉得很累。生活,工作怎么会乱成这样?洋鬼子在跟我说他的信仰,因为信仰他对爱人一生忠诚,多可笑,今生都已难以顾及,那虚无的来生又有何意义?
“Aex我为你的信仰道谦,那么谁来为我的尊严道谦?”我看着Aex,悲哀的,可笑的,无谓的,所有的情绪都不复言表,“Aex第一天上班,我便说过,这份工作你的信任很重要,如果你不能任信我,那么便不会有任何意义。我谢谢这二年来你的信任,并且为我刚才言语之中对你造成的伤害道谦。”
说完,我拿起包,随便整理了下桌子,便往外走。没人知道我看似坚强的背后,是哭不出来的脆弱。曾经想输了生活,我还有工作。但是失败的是,不论生活还是工作,我都是一个失败者。这样纠结的人生,到底怎样才能找到一个转折点?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米诺。”
心怡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忧,我笑了笑,想让她别担心,只是隔着那片距离,她看不到我的笑脸。
“米诺,别置气了,工作现在对你很重要。”
是的,工作现在对我真的很重要。可是我实在不愿在已经满心伤痕的时候还得防着身后的人冷不妨的再加一刀。那样殚精竭虑的过程会将我原本就脆弱的神经越发催垮。
“心怡,你别劝我了,你说婚姻需要经营,我想试试。”
“那好吧。”
挂了电话,不去想公司里会发生的事情,猛的想起,再过几天便是我和杜承宇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他问我,有没有爱过他。我也在心里问自己,可曾爱过?也许,是我长期的淡然给了杜承宇如饮白水的无味,才会让他思念着往昔的美好。此刻我选择相信他曾做出的解释,他与贝令瑜之间只是暖昧,实质性的关系没有。
只是很多东西,当你越在意便越容易失去,而越想挽留便越会加快它流失的过程。爱情亦如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