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喊杀声响彻沓中谷地。
王双策马杀将而出,迎面撞上夏侯儒的中军骑兵,要是换了别的将领,面对战甲严实、骑术精熟的魏骑还要想一想,王双则根本不惧。
出身狄道的他,对魏军军阵的运转熟悉的很,只一冲阵,就找到了夏侯儒前后军脱节的部位杀了进去。
“噗!”
大刀轮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王双之名,在陇右魏军中早有传扬,面对这样一个无敌猛将,魏军将校未等接战就怯了几分。
王双这边没有胜算,夏侯儒就干脆向另一方向靠拢了过去,在他看来,刘封麾下的大将如张任等不在此时,也就是王双可以打打,其他人可没有王双这么厉害。
鄂焕初来羌右,人地不熟,在指挥作战方面落后了一步,等他杀将而出时,惊喜的发现,夏侯儒的中军旗帜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立功的机会送上门来,鄂焕欣喜若狂。
这位南蛮猛将在西凉无甚名气,夏侯儒等魏军将校见一员虎背熊腰的汉将杀来,倒也不惧,不过,几轮冲杀之后,让他们惊惧的情形出现了。
鄂焕大刀砍得性起,死于他刀下的魏将已有五、六员之多。
夏侯儒被迫无奈,亲自上阵挺戟出战,结果被鄂焕一刀削了盔缨,吓得夏侯儒伏在马背上,抱住马头狼狈逃窜。
他这一逃不要紧,本来就脱节的魏军先锋部队更是不成建制。
在队伍的最前面,张达、范强此时早已没了擒下刘封的想法,两人还未等逃跑,就被早就盯上他们的关兴、张苞给截了个正着。
张苞怒瞪张达,也不答话,就是一矛刺了过去。
张达的本领低微,平素那些三脚猫功夫,对付普通的士伍还能应付,面对盛怒中的张苞,岂是对手。
仅走了不到二合,张苞一矛刺穿张达的腹部,然后猛力的挑起,将惨呼哀嚎中的叛将高高的挑在矛上。
单挑叛将于两军阵前!
张苞之威名,自沓中一战始。
范强为人机灵,没有和关兴决斗,而是借着魏军士卒的遮挡逃窜,但张达的惨叫不时传来,范强心中大惧,脚步就慢了几分。
关兴趁机疾冲上前,一刀将范强的首级削了下来。
人头滚落于地。
未等停顿下来,一匹惊惶逃散的惊马疾奔而过,朝范强的脸上猛力一踩,顿时如踩碎了西瓜一样,迸出白乎乎的脑浆一地。
费曜在稍后的中军位置,正沉浸在击破刘封喜悦中的他,初听到喊杀之声,还以为是夏侯儒堵住了刘封,两军正撕杀中。
等过了一会,前面的混乱传导过来,他才发现情形不对。
“报将军,蜀贼在谷中设伏,夏侯将军已经被冲散,我军伤亡惨重。”不一会儿,打探的魏军信使就飞奔回来报信。
“什么?刘封设了伏兵,这,来人,速速退兵,与郭刺史会合。”费曜一愣之后,赶忙下令撤退。
从擒获刘封的美梦中惊醒后,费曜终于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最好的决定,就是迅速和南安一带的郭淮合兵一处,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再思破敌之策。
“报将军,阳溪一带出现汉军旗帜,是庞德,庞德截了我们后路。”费曜这边刚刚下令完毕,后方的快骑又急急赶了过来,向他报告了更加危殆的消息。
费曜终于大惊失色,身体在马上摇晃了几下,险一些栽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