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宝的话，让要为江婉柔不平的人们都闭上了嘴巴。</p>
江婉柔脸上的淡定，也变得不自然起来。</p>
谁敢这么挑衅她！</p>
要知道，整个松竹县丞，就连京城，很多人也对她有着赞誉！</p>
她爹可是为大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栋梁之才的松竹书院的院长！</p>
江婉柔攥紧了手心，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浅笑，她回眸看过去，却愣住了。</p>
那是，慕如宝？</p>
从进来开始，为了让自己的气质更加沉稳娴静高贵大方，江婉柔一直挺直了身姿，目不斜视。</p>
之前在良田村，她倒是见过慕如宝几次，那时候慕如宝也不过是个白痴疯妇。</p>
可现在，她看着慕如宝的脸，脸上的淡定却再难维持，连笑都变得僵硬起来。</p>
慕如宝退去了花红柳绿的衣裳，此时就穿着一身素色的青布长衫，腰间随意地扎着布条拧成的腰带，就连头发都也还是乱的。</p>
可是明明是同曾经一样邋遢的打扮，而慕如宝站在那里，却自成一道风景。</p>
懒散的，随意的，淡然的，一种从内而发的自在和淡定，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竟是有着一股道家的随性。</p>
还有她的脸，明明一半还肿着，嘴角还有着浅浅的血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p>
她的眉，不是闺秀和贵妇们爱画的柳叶眉，而是比之微粗，倒像是原本的眉毛的样子。</p>
只是，怎么会那般黑润规整？</p>
还有她的眼睛，再不似曾经痴傻呆滞，竟然那般明亮！</p>
慕如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p>
江婉柔拧紧了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眼前的慕如宝撕碎！</p>
难怪，难怪韩锦卿病好之后也一直不肯来找她！</p>
慕如宝自然将江婉柔的表情看进眼底，她的眼底也闪过一抹不屑。</p>
韩锦卿喜欢的就是这个款儿？</p>
品位低下！</p>
慕如宝觉得，被情敌打量，她必须回以足够的自信，于是她也挺直了身板，总不能在气场上输了。</p>
只见目光含恨的江婉柔突然唇角勾了勾，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胸口，然后不屑地转过了身。</p>
慕如宝：“……”</p>
比她大几岁发育得早一点了不起啊！</p>
江婉柔盈盈目光如秋水般，看向上首，“民女自幼得家父教导，虽不及父亲那般有傲骨，却也万万不会在乎一件稍显明贵的云锦衣，还请陛下和各位大人明鉴。”</p>
江婉柔再次拜了下去，丝毫不和慕如宝争辩刚刚听到的言论。</p>
她不争不亢的姿态反而显得慕如宝咄咄逼人。</p>
慕如宝发现，王县丞和衙役们已经开始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就连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愈加不满。</p>
以退为进？</p>
这招儿玩的不错。</p>
不过，踩她的头上位可不行哦。</p>
王县丞道：“陛下，江小姐她......”</p>
“你都知道是蜀地的云锦是‘稍显’名贵，那就是说看过‘更’名贵的东西喽？”</p>
慕如宝直接打断了王县丞的话，维护江婉柔的话说多了对案子没好处，对她就更没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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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道：“江小姐大概没听过一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众人：“......”</p>
“江小姐口口声声的寒门之女，却连一件价值不菲的云锦衣都不看在眼里，究竟是有傲骨，还是见多了好东西太不屑！”</p>
“......”</p>
江婉柔心里一个咯噔，她刚刚失言了，没想到慕如宝这么快就抓住了漏洞！</p>
她稳了稳心神，再次转过身看向慕如宝，柔声道：“慕姑娘，虽然你担心你堂姐的安危，但也请不要逼迫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事发当天我根本不在案发现场，也有人能够为我作证。”</p>
很快有书院的学子站了出来，“我能证明，当天江师妹一直在湖边的亭子里看书，书院里很多同窗都在湖边看到她了！”</p>
“对，我们都看见了，可以作证，江师妹绝对不是杀人凶手！”</p>
慕如宝皱着眉看过去，发现好多学子占了出来，一副要当护花使者的模样。</p>
其中一个人，她还有点眼熟。</p>
是韩锦卿的宿舍被雷劈到后跑来找他们的乡试第三名，好像叫白进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