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宇宙史学家都曾试图解读李易的行为,以他顶级指挥者的智慧和判断力,似乎不应该整天惹是生非才对,毕竟指挥者通常都是很冷静的存在。
但事实上李易这个史上最不可捉摸的指挥者,不仅一辈子惹是生非,周旋于各种麻烦,甚至他还不止一次成为宇宙超级大战的导火索!亲手点燃了烧遍整个宇宙的烽火!
夕阳以斜,人类一族最好的指挥者同时也是超级麻烦缔造者的李易,此刻正对着渐起的寒风,点起一支血红色的烟头。
“时间超过四个小时了,他们用这么久的时间来商议,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实力拿下我们,而是因为他们想要最好的结果。”李易淡淡的自言自语道。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沈凝雨抱着被称为圣灵的小女孩,好奇问道。
李易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总之我们这次是跑不了的。”
小天远远问道:“所以呢?”
“所以?”李易微微一笑,淡然道:“所以这样一来我们能做的就很简单了,游骑兵的口号是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什么。”
小天微微皱眉道:“不死游骑,血战到底?”
“说实话,这口号我是很喜欢的,但我经历这么多如今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你李易是会死的,我小天也会,无论是谁,血战的太多都会死。”
李易轻轻叹一口气,笑道:“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从我十几岁参军的时候起,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游骑兵的兄弟们一起战死,如今却要和你一起死了。分明就是便宜了你。”
“话说,老子给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好?你却又让沈凝雨用古怪的法子把自己变回影子,机械身体虽然笨重,却也是付身体不是?总比你做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要强吧?”
小天耸了耸肩,挠着头皮道:“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机械身躯没什么不好,但后来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身体是机械的,我不会感到疼痛,一开始我觉得自己能有个身体就好了,但是随着我对人类的了解越多,越觉得光有身体不够,我还要有灵魂。”
“灵魂?”李易问道。
小天点头道:“是的,我想要有灵魂,游骑兵就是有灵魂的,要不然没办法解释。最初的游骑兵都是你那帮从地球出来的兄弟,和同样的水,呼吸同样的空气。”
“但是到现在,游骑兵里不仅有地球人,还有来自全领地的人!来自领地外边的人!甚至我这个影子,可笑这个星魂,也都算是游骑兵的一份子。”
“结果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游骑兵还是游骑兵,还是喊着老掉牙的号子。还是拉开架势到处找人拼命,和当初你那帮地球出来的兄弟一点区别也没有,所有后期加入游骑兵的战士都被游骑兵的灵魂给同化了,这个过程就像是把人变成魔,一旦进了游骑兵,人就疯魔了。由不得自己。”
李易得意的笑了起来,点头道:“疯魔?这个评价我很喜欢。”
小天不满道:“喜欢你个大头鬼啊!你是游骑兵军团的灵魂人物,是十九代目,当然你没什么感觉,而我感觉却很糟糕。跟你们在一起时间越久,我都被同化了好不好!?我可是立志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遨游全宇宙的!没想变成你手下的大头兵!”
李易笑了一笑说道:“你觉得我有手下?”
小天一怔,撇了撇嘴道:“没有,游骑兵就像一家人,从上到下,古怪的人很多,却没人有架子,而且我也不觉得作为军团长有什么好处,你和林峰都是被拉出来顶缸的,一旦出了事情,军团的兄弟们一定会嬉皮笑脸的把责任推给你们。”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冲锋陷阵是游骑兵的精神,出卖军团长居然也是游骑兵精神,死战不退是游骑兵精神,自由散漫还是游骑兵精神,甚至连打麻将都是游骑兵精神,每次看到可怜的寒飞雪,卫逍遥他们因为打麻将输掉裤子,却还是要赌下去,也会让我想起游骑兵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不知不觉中,他们也中了游骑兵的毒。”
李易开心的笑了起来,军团里的确很有一大批打麻将的好手,卫逍遥,寒飞雪和这帮人打麻将输掉裤子,也纯属必然,不过小天居然把这些和游骑兵精神联系起来,说明他的观察力依然和当初李易刚刚认得他时候一样出色。
“如果不做游骑兵,你可以成为一名哲学家。”李易断言道。
小天不耐烦道:“可我现在只想成为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最好就像是新生婴儿一样,而现在倒好,我越来越像游骑兵了。”
李易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小天并不是第一个被游骑兵毒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事实早已经证明,游骑兵精神就是有魔力,将一名战士改造成游骑兵不需要做太多,而想要改变游骑兵精神,却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个军团已经有了自己的军魂!
所有人都在听着李易和小天看似闲言碎语的对话,不打仗的时候坐下来侃大山,抱怨抱怨军团长,这也是游骑兵精神的一部分,果然,小天在朝李易好一通抱怨后心情好了很多。
至于沈凝雨,圣灵,以及那个蓝色的怪人,他们更多是好奇,两个人居然能在风雨欲来的前一刻依然如此平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终于,处在标准瞭望位置的小天眉头紧锁起来,而李易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场已经将自己笼罩,准确的说,这种强大气场已经将这个星球彻底包围!星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棵草,全都能够感受到这种刺骨的寒意!
“不要慌,你们不要慌。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们的。”沈凝雨抱紧了怀里的圣灵,去安慰那些身边的花花草草。
李易忽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沈凝雨对那些小草说话的时候用了应该这种并不确定的词语,显然这是出于她最真实的感受。
无论来的人是谁,这都是一种具有强烈排他性质的气息,而正常情况下。比如李易愤怒起来的时候,他的愤怒具有明确指向性,指向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