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请自己过去,刘坚怎敢不去,自己这个小小的郡尉,鲍信可比自己官出许多,再者,刘坚不信他鲍允诚没有半分猜忌。
于禁来是说将常驻刘坚左右,以尽绵薄之力,不过,这也就表面说说,实质上,只怕这是鲍信把自己的手下安在自己身边以监视刘坚的一举一动。
虽说刘坚这三千兵丁也并非什么难啃的骨头,但若是贸然前来兴师问罪,那刘坚他鱼死网破直接占了东郡,反了朝廷,那可就是把事情闹大了。
他鲍允诚怎会不知如今天下是何等不堪,刘宏只知西园享乐,大汉上下宦官当道,党羽横行,窦武、陈蕃之死可谓是在所有忠坚之士心头敲响了警钟。
鲍信怕自己若是把刘封逼急了,这厮干脆撕开那层全天下人都清楚的窗户纸,大骂刘宏的昏庸无能只安享乐,痛斥这天下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
那些本就已经艰难度日的人若是相应其号召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这天下岂不是一场大乱。
“将军,我回来了。”
坐在屋里胡思乱想的功夫,于禁推门进来,济北国离东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算上刘坚的所带的人马,队伍不下百人,故两天的路程硬是多花了近一倍的时间才返还济北国。
“刘坚现在大殿听令,请大人定夺。”
微微抬头瞄一眼鲍信的脸色,于禁如实禀报道,话毕,却迟迟未退下。
“文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于禁的这点心思,鲍信怎能看不出,看来这刘坚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于文则有点偏袒这小子的意思。
“回大人,文则斗胆请大人与此人见一面,而后再定夺此人意图谋反之言是否属实。”
“大人,我觉这气氛不对。”
在府衙内坐了好半天,刘坚也未见鲍信人影,连进去通报的于禁也有去不回,站在刘坚身后精神紧绷的张瀚再也忍不住,低声俯身过来。
“难不成是项羽请高祖?”
看张瀚这五大三粗的样子,没想心还挺细,刘坚一笑,在来的路上,刘坚确实也后悔了好几次,他知道这一去恐是凶多吉少,要不是自知打不过于禁,刘坚肯定带人拔腿就逃,落草为寇也认了。
“若是项羽请刘邦,你觉咱有那雄兵百万么?”
被刘坚这么一反问,张瀚仔细一想也在理,自己城外又没有大军,再者一说,这济北国内城外翁,自己等人插翅都难飞,都不需要什么刀斧手三百,就光是门口那五六个卫兵都能拿下自己这两个手无寸铁之人。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鲍信也不出面,刀斧手也没冲进来,刘坚这就安心了,想必是自己这一路胡诌乱扯,确实是把于禁给兜进去了,恐怕现在正在那跟鲍信据理力争呢。
“刘郡尉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不要见怪!”
又坐了半晌,后堂走出一人,身上甲胄叮当作响,一中年男人闪身出来。
此人人高马大,打眼一看恐有一米八的个头,原本刘坚只以为就自己这么大个头,但一见此人,再想想于禁,这汉末身高也没矮到哪去,更相反,反倒是将门出身都是些大高个,孔武有力。
“在下,济北相,鲍信,鲍允诚。”
来者一抱拳,双目炯炯有神,两道刀眉微皱,留着一缕山羊短胡,两腮如刀刮般锋利,一副铁面无私之感。
“晚辈刘坚,见过济北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