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雄为孙坚阵斩之讯传回雒阳，董卓大为震惊，欲从董旻围剿白波军的部队中抽调兵力回援汜水关。
但董旻此时正值战事紧急之时，白波军统帅郭太虽不见经传，但也深知用兵之策，董旻大军与其周旋，虽白波兵缺乏训练，但奈何熟悉地形，董卓兵马难以展开，一时落入下风。
李肃、李儒听闻董卓欲调董旻兵马援助汜水，顿时大惊，亲来见董卓阐述其中利害。
两人入前厅时，董卓正叉手与蔡邕下棋。
“太师。”
李肃、李儒两人对视一眼，朝董卓行礼。
“叶雄死了。”
董卓挥挥手示意两人找地方坐下，嘴里喃喃道。
“你俩都听说了吧？”
“都督奋战死于阵前，乃勇士之举，三军振奋。”
李肃站起，开口回应董卓。
叶雄是董卓心腹，自董卓西凉为官，叶雄便跟随董卓鞍马劳顿，董卓入京后也是叶雄劝诫董卓以史为鉴严束士兵。
现在叶雄一死，跟董卓无话不谈的也就剩下蔡邕这老头子了。
“蔡邕，你怎么记，说来我听听。”
董卓点点头，李肃看不见董卓表情，也不敢多说，默默退回座位。
堂中寂静无声，细细听来，隐约可听见啜泣之声。
“叶雄与孙坚战于虎牢，兵刃接，坚斩叶熊于阵中。”
蔡邕摇头叹气，悠悠答道，手中棋子未落，却见盘上出现小片的水渍。
“我一鲜活大将，只值如此三言两语。”
董卓落子，泪随子落于盘上，水滴迸溅滴答声似乎格外清脆。
“蔡邕，你说，这史书上，容得下半分温度么。”
“太师，容不下。”
蔡邕摇摇头，伸手拾起布帕递给两眼泪若泉涌的董卓。
“史乃铜镜，照人照己，只记其真不记其情，后人观史或叹其波澜，但不见人叹其无情。”
“你二人也歇够了，有何事还不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