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三百人拦住这股蛮子。”向承看见了从侧后方杀来的盍隰,随手点了身边一名都伯。那都伯行了一个军礼,随后便快步离开。
至于能不能挡住,这名都伯就没想过。几个月来汉江蛮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现在汉阳国的军人根本不虚蛮子。
刘初现在要是拉着人造反,这些人心里肯定打鼓,但是和蛮子已经大大小小交手了几十次,早就知根知底了。
不到一分钟,军阵的后半部分分出一个小阵,那都伯带着小阵朝着盍隰迎去。仗着士卒都是一身铁甲,胆子肥了许多,都伯一个照面就将盍隰压得死死的。
远处的盍殳重重哼了一声,本来还以为战局会有所转变,没想到多了几百人还是这个样子。
从盍隰到来时的暗喜,到盍隰被压制的无奈,在短短时间里,盍殳的内心经历了一波过山车一般的变化。
“随我冲!”盍殳再次发起攻击。他带着几个亲卫直接冲到军阵最前方,一刀砍翻一个汉阳国士卒,顺着缺口就要杀进去。
只要破开汉阳国的军阵,这一战向承就撤不了了,盍殳恐怖的战斗力会瞬间将这一千断后的守军撕碎。
然而不用向承指挥,前方几排士卒的长戟就已经对着盍殳刺来,后面还有大概十几个弓手对着盍殳就是一阵疾射。
盍殳无奈,只得退回去。阵没破开不说,这次还受了点伤。自从突破之后盍殳就没了拿盾牌的习惯,猛然遇到十几个弓手针对,只好用左臂去遮挡。
虽然说伤了手臂问题不大,但是任谁挨上几箭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别说对于战斗力倒也有不小影响。
粗略看了一下伤亡情况,盍殳的脸更黑了,向承分兵三百拦截盍隰,然而现在对面的人数看上去并不比自己人的人少。
战损了多少?盍殳心里一沉。死人不要紧,关键是这些人都是精壮啊,汉江蛮哪一族经得起这么死人?
看着对面汉阳国的军阵,盍殳萌生了退意。再打下去就算干掉了向承,也不值啊。
就在盍殳犹豫着要不要撤的时候,又一支三四百人的蛮子赶到战场,直接在盍殳的侧面向着向承发动了进攻。
向承再次变阵,将这波蛮子也顶住,然后后方的两百弓手依旧自由射击。这次他们一人只带了四壶箭矢,共两百支羽箭。
“你们还有大约多少支箭矢?”向承扭头朝着身边一个都伯问道。
“我还剩五十四支,士卒们大概在八十支左右。”
“传令各部,且战且退。弓箭手优先攻击侧后方的蛮子。”向承皱起眉头,此时不撤,再打上一会儿没了箭矢,那问题就大了。
要知道弓箭手才是真正的输出兵种,战场上有没有弓箭手完全是两个概念。
想李陵击匈奴时,一开始连续击退匈奴人的进攻,杀伤过万。结果箭矢一耗尽,这位李大战神立刻陷入窘境,最终投降。还来了句如果再多几十支箭矢就能逃回来的话。
这足以说明弓箭手在战场上的地位了,有了他们,才能抑制敌军冲击,才有远程火力覆盖,才有更好的兵种配合,才有更优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