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几乎抠进了掌心的血肉之中。
“澜儿，不必如此。”
突兀的，清幽的声音响起。
却是赵师瑾的魂魄，已经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轻轻的，飘落在秦少澜的身边，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然而她的手伸出去以后，却是生生止住了。
她已经是鬼魂了。
人鬼殊途。
她的手，已经无法触及少年。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自作孽而已。沦落至此，也是我应有的下场。只是对不起你，还有穆风和芸儿他们了。”赵师瑾的魂魄苦笑着说道。
“母亲，不！”秦少澜痛苦的摇头。
“慧明师傅，这一次还是多谢你了！以后，澜儿便交给你了。”
赵师瑾的魂魄朝着慧明，重重施了一礼。
“阿弥陀佛。”
慧明叹息，念诵了一声佛号，“请赵施主放心，少澜也是我的弟子。”
“如此，我便放心了。”赵师瑾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随后她又是朝着慧明说道，“请慧明师傅将穆风和芸儿他们都唤出来，我有些话想和他们说。”
“嗯。”
慧明点点头。
他双手合十，念诵经文，继而淡淡的佛光照下，落在穆风和芸儿一众人的尸身上，继而从这些尸体上，也是有一道道的魂魄飘了起来。
起初，他们所化的鬼魂，还有些懵懂。
但是慧明屈指一弹，一道道灵光没入他们的眉心之中，穆风和芸儿他们所化的鬼魂都是随之清醒过来。
“诸位，是我对不起你们。”
赵师瑾的魂魄，朝着众人跪了下来。
众人怔怔，但最终，他们都是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怨，他们心中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一些的。毕竟他们也算是因为赵师瑾而死，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怨又如何！
再想到，赵师瑾平常对待他们的所为，他们心中的怨气，便也消散了大半了。
“殿下，不必如此。你平常对芸儿，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这一辈子能够跟着你，芸儿已经很幸运了。”芸儿的魂魄说道。
“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用命来偿还，只希望，就算去了阴曹地府，咱们也可以继续在一起。”侍女香儿也说道。
“我等也愿意，誓死追随公主殿下！”一众护卫相互对视以后，护卫统领穆风同样拱手，厉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剩下的一众护卫的魂魄齐声喊道。
“你们……谢谢！”赵师瑾一时间也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