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少爷,叫人干什么?”望着阴沉着脸的岳阳,顺宝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按道理这事不是要禀报老夫人,然后派人到衙门禀报知府打人等待衙门的调解吗?
“干什么,当然是准备打架了,难道要请人家吃饭不成!”岳阳瞪了顺宝一眼。
“什么?打架……”
这回不止是顺宝,就连玲珑姐妹也愣住了。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了岳阳,在此之前估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以恭顺温和而著称的岳家少爷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了“打架”这个词语
。这还是整个五里寨都有名的恭顺温和待人友善的岳家少爷吗?
看到三人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岳阳摸了摸鼻子有些奇怪的问道:“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没听见我的话么?顺宝你赶紧去叫人,玲珑赶紧帮我更衣,都快点!”
“呃……”看着岳阳平和但坚定的神情,顺宝终于知道自家少爷不是开玩笑的,他吞了口唾沫后立刻拔腿就跑,这件事他还是要先禀明老夫人再说。
顺宝走后,玲珑姐妹也慌慌张张的跟着岳阳进了屋子,开始替岳阳洗漱更衣。她们一个端来了毛巾、洗脸水,一个帮岳阳拿来了衣服。只是她们的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玉珑更是不时偷看岳阳,好像在打量什么稀罕东西似地。
“玉珑,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把衣服拿过来。”看到玉珑美丽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清秀可爱的小脸蛋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红晕,看上去分外诱人,小嘴唇红嘟嘟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岳阳强行忍住了心中的,伸手轻轻的拉了拉玉珑小脑袋上的双丫辫。
“唔,少爷你真讨厌!人家的头发可是让姐姐帮弄了好久的。”玉珑不满的给了岳阳一个白眼,配合上她可爱的神情和雪白的皮肤显得分外可爱。自从玲珑姐妹被老太太调拨给岳阳后,她在服侍岳阳的十多天时间里她们发现岳阳真的就和人们说的一样是一个性子温和的人,他从来不打骂下人,尤其对于玲珑姐妹更是随和得很,即便是她们做错了什么事也很少见他骂人,最多也就是用手她们的头发,因此玉珑在岳阳的面前也渐渐随便起来。
岳阳洗漱完毕后穿好了衣裳,他刚走出院子的门口,就看到老太太正在两名丫鬟的搀扶和顺宝等人的陪同下正匆匆朝自己的院子走来,岳阳一看就知道准时顺宝这厮打的小报告。瞪了顺宝一眼,岳阳赶紧迎了上去,对于这位真心关心自己的老人,岳阳是打心眼里的尊重她。
“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停下了脚步,由于走得太急,她一边喘息一边问道,“孙儿,奶奶听顺宝说你要带人到河边去和王家的人对峙?”
“是的奶奶!”岳阳点了点头:“王家的人欺人太甚,桑干河可是咱们五里寨的命根子,若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家引水入渠,咱们五里寨数万亩良田的收成可就会受到影响了。而且您别忘了,李家和林家可是在一旁盯着咱们呢,若是咱们这一步退缩了,孙儿敢保证他们两家立马就会扑上来也要求在桑干河引水入渠,到时候咱们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了别说咱们岳家庄了,恐怕整个五里寨数万亩良田都会颗粒无收,那时要饿死多少人啊。”
看到岳阳滔滔不绝的说出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不止是老太太,就是顺宝、玲珑姐妹和周围的仆役丫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还是那个昔日只知道抱着书本背书的酸秀才吗?这还是那个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岳家少爷吗?
良久,老太太长吁了口气,看着岳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点头道:“原本奶奶还担心你的性子太过软弱,将来奶奶要是不在了你会吃大亏,现在奶奶终于发现乖孙儿长大了,奶奶也就放心了!孙儿你说得对,自从你爹娘去世后,那三家对我们的态度就越来越糟。这几个月就更过份了,竟然提出要买我们岳家庄的田地。这些土地是岳家列祖列宗数百年间积攒下来的,若是卖与他人,老身即便是九泉之下也无颜见岳家的列祖列宗。”说到这里,老太太气愤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岳阳赶紧扶住了老太慰道:“奶奶,您老人家别担心,孙儿这就带人去支援胡师傅他们,如果王家胆敢来硬的咱们也不怕,想要抢咱们的水,那也要看五里寨的乡亲们答不答应!”说到这里时,一股暴戾的气息浮现在了脸上……
桑干河位于五里寨的东北方,浩浩荡荡的河水上千年来不仅灌溉着河边两岸数万亩的良田,而且还分成了几条支流,哺育了周围数百里的田地。今天,在距离五里寨数里地的桑干河东岸边,上千名五里寨的农户和佃户手持锄头、棍棒和数百名从下游浑河那块的人对峙着,双方的气氛十分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