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被选中，科波拉把导演协会付钱的那个见习职位，给了华纳兄弟高层的亲戚。你得理解他，罗纳德。科波拉现在的财务处境不妙，寄希望这部电影翻身。他不可能拒绝华纳高层的请求。”</p>
罗纳德第二天就从经纪人尼西塔那里听到了这个坏消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p>
“好吧，我理解。里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科波拉导演，我想当面请教一下他关于演员表演一致性的问题，我只耽误他半个小时。我知道你帮他敲定了新片的发行合约，科波拉会同意的。</p>
你帮帮我的忙？当我欠你一次？”</p>
“哈哈哈”，尼西塔严肃的脸庞突然爆发出了笑声，“虽然那个职位没有给你，但是科波拉想你去剧组帮忙，当他的特别助理。因为财政紧张，他只能给你最低工资，还要开机以后再付。</p>
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他知道你已经导演了一部长片，怕你不接受这种底薪职位。”</p>
罗纳德喜出望外，“没关系啊，不给都行，我倒贴都行。”</p>
只要能近距离看大导演怎么处理表演一致性问题，怎么安排都可以。这是花钱都没地方学的。</p>
“这是工作的地点，西洋镜的摄影棚，记得帮一下汤姆·克鲁斯，和CAA的其他签约演员。”尼西塔递过一张名单。</p>
上面把CAA签约参加试镜的演员名单列了出来，足足有十多位，尼西塔，葆拉的客户都特地打上了星号。</p>
愉快地接受了工作的罗纳德，第二天就来到了“西洋镜”公司在洛杉矶的摄影棚报道。</p>
“今天科波拉很忙，他嘱咐我教会你使用这个新玩具，然后开始拍摄试镜录像。”</p>
说话的是和科波拉配合了十年的选角导演弗雷德，他曾经负责了教父的选角。</p>
罗纳德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摄像机，黑色的外表，金属处理工艺精湛，上面是东瀛的厂家标志“SONY”，标志下面是“BetaCam”几个字。</p>
“是和随身听一个厂家生产的啊。”罗纳德心想，随手抄起了机器扛在肩上。</p>
“镜头的变焦在这里，这里是装麦克风的卡扣，装上以后和就在镜头旁边，五米以内的收音效果很不错。”</p>
“这里是录像按钮……，咦，你用过这个小玩具？”试镜导演弗雷德看到罗纳德找到了录像和停止按钮，把取景器的遮光罩熟练地扣在右眼上，不由得惊奇到。</p>
“不，我第一次使用，不过他的按钮设计和录像机一样，也在顺手的位置上。”罗纳德从肩膀上把Betacam录像机放下。</p>
“下面可以接三脚架，到时候你负责那个位置的试镜”，弗雷德指了指摄影棚的一角，那里有一个用木板围起来的小“房间”。</p>
“这里是录像带，每盘可以录制三十分钟的画面和声音，快到头的时候会有红灯告警，你记得更换。这是试镜的日志，你记得记下每个试镜演员的名字和其他信息。</p>
然后让他们试镜的时候报出自己的名字，年龄，身高，和哪半边脸更上镜。然后你问她们一些角色相关的问题，这里是问题清单。对了，女演员不许化妆。”</p>
“我明白了。”</p>
罗纳德把Betacam打开，然后坐到镜头的对面，开始说道，“我叫罗纳德·李，今年二十二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不知道自己那半边脸更上镜。”</p>
试镜导演弗雷德按下停止按钮，然后把摄影机连上了电视，“我叫罗纳德·李……”刚才罗纳德拍摄自己的画面，就在电视上放了出来。</p>
“摄录一体机啊？”这个Betacam不光可以拍，还可以接上电视放，真是个不错的玩具，就是体积太大了一点，不适合带出去玩。虽然他比现在的通用摄影机已经小了很多。</p>
“这东西多少钱？”</p>
“还没正式上市，这是东瀛的索尼公司送给科波拉的样品。”</p>
罗纳德在木板围起来的临时试镜房间里，搭好了三脚架，架好了摄像机。然后把试镜日志平铺在桌子上，上面放上问题清单，然后问弗雷德，“今天要试镜多少演员？”</p>
“全阿美利加三十五岁以下的演员都来了。”</p>
看来科波拉导演的号召力还是非常大，虽然只有一千万不到的预算，来试镜的演员规模，和莱昂那部三千万美元的巨制差不多了。</p>
索尼的BetaCam还是有点小毛病，他的三种颜色通道不太对等，拍出来的镜头略带一点绿色，和现实世界的色彩有些不同，带一些科幻的感觉。</p>
“请说一下你的名字，年龄，身高。”罗纳德打开录像按钮，请第一位试镜的女演员自我介绍。</p>
“凯特·卡普肖（Kate Capshaw），我五尺七寸，再多一点点。”女演员举起手比了一个“一点点”的动作。</p>
卡普肖一头金色卷发，大概已经接近三十岁的样子，她在尽量用俏皮地动作，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看着罗纳德微笑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了，尴尬地笑了一声。</p>
“你觉得你能扮演的角色，年龄范围是几岁到几岁？”罗纳德知道她故意不谈年龄，但是自己还得问清楚，就用了一个不那么伤人的办法。</p>
“啊，那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卡普肖难过的低下了头，自己已经二十八岁多，还没有机会拍摄一部成名的电影。</p>
这部“世外顽童”的女主角才十六岁，经纪人还是再三催促自己来试试，“万一科波拉喜欢你的样子呢？”这是经纪人的原话。</p>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抬头对着摄影机后面的罗纳德说，“我觉得二十……”，她尽看着罗纳德的眼色，调整了自己的答案，“二十一……，二十一到……三十？你觉得呢？”</p>
罗纳德觉得这个女演员快要哭出来了，“你回答的很好，到时候科波拉导演看过了所有人的试镜以后，会通知你的。”</p>
“下一位……”</p>
一个个女演员拍摄了试镜录像，真的像试镜导演说的，全好莱坞和百老汇，三十五岁以下的演员都来了。罗纳德和另一个试镜助手负责一台录像机，专门拍摄女演员的试镜录像。</p>
摄影棚的另一头还有两台录像机在拍男演员的试镜。</p>
“嗨，罗纳德！你怎么在这？”</p>
罗纳德从摄影机后面抬起头来，这是好久不见的熟人，“摇滚高中”的主演，PJ·索尔斯。</p>
“嗨，PJ。我在给科波拉导演当试镜助手，你也来试镜吗？”</p>
罗纳德心中不禁感叹科波拉导演的魅力，PJ·索尔斯已经三十二岁了，也来凑热闹演高中生。</p>
“我随便试试，其实我是陪丹尼斯来的。”索尔斯的丈夫丹尼斯·奎德今年二十八，不过他长得显年轻，演主角马仔的大哥可能有戏。</p>
“好吧，你对着镜头做一下自我介绍。”罗纳德在试镜日志上写下了PJ·索尔斯的名字，让另一位试镜助理去操作摄影机。</p>
“录像带用完了。”罗纳德提醒试镜助理。</p>
“这个怎么换的？”</p>
罗纳德拿起一本空白的录像带，帮他换上。两人又交换了一下位置。</p>
“下一位……”</p>
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位大美女，全国知名的青春偶像，摄影助理愣在桌子上都没有说话。</p>
“我叫波姬小丝，十六岁，身高六英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