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埃及地区的捷报频传,格莱斯顿首相却高兴不起来。
起义军并没有如他们预料中的那样,一路打到苏伊士运河地区,威胁运河的安全,甚至连运河的边都没摸到。
没有办法,起义军高层也不全是傻子。至少领袖马赫迪就非常清醒,知道在没有赶走法国人前,往运河边跑会要命的。
加上法国人的严防死守,甚至他们宁愿看着埃及地区一座座城市沦陷,也要优先保障苏伊士运河的安全。
这让想要介入苏伊士运河的英国政府非常受伤。
运河没有遭到威胁,英国人自然没有借口插手运河事务。不列颠再厉害,法奥两国也不买他们的账。
现在法国人的援兵就抵达了埃及,这个时候起义军就算是想往运河边打,也没机会了。
最终目的没有实现,就算是再怎么削弱法国人,也是无用功,毕竟这个时候法兰西已经不是英国政府打压的首要目标。
格莱斯顿:“埃及计划已经失败,我们丧失了介入苏伊士运河的机会,继续下去就要和法奥两国直接对垒了。
鉴于目前的情况,现在我们必须要考虑善后问题。继续削弱法兰西,只是在替奥地利帮忙,不利于欧陆平衡。”
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杰雷斯中将的名头吹得很响,实际上他能够指挥部队,主要是建立在马赫迪的信任上。
但是这种信任不是没条件的,至少让起义军堵塞苏伊士运河,就遭到了马赫迪拒绝。
谁都不是傻子,马赫迪非常清楚堵塞苏伊士运河的后果,那得罪的不是一个两个国家,而是所有的运河受益国。
英国人都不敢亲自下场搞事情,马赫迪就更不敢了。就算是做棋子,那也是有思想的棋子,不是什么情况都要受旗手操控。
外交大臣乔治:“首相说得不错,法军的援兵抵达,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继续下去,除了增加损失之外,我们很难获得更大的收益。
但是现在放手也不行,错过了这次机会,未来我们想要插手运河事务就更难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我们和奥地利的支持,起义军未必不能割据一方。
埋下一颗钉子在埃及地区,对我们未来苏伊士运河地,还是有必要的。
况且,即便是我们现在放手,奥地利人也不会罢手。
凭借他们在非洲大陆的实力,有没有我们参与,本质上的区别并不大。
至于法国人,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得罪的更深一些。”
这非常附和不列颠的外交准则,一切向利益看齐。至于得罪潜在的准盟友,那都不是事儿,连盟友都坑的约翰牛,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听到这个答案,令格莱斯顿首相非常不舒服。
想要照会杰雷斯中将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却遭到外交大臣无情的拒绝,换了谁都会不舒服。
不过内阁不是格莱斯顿的一言堂,外交大臣的意见,他也必须要慎重考虑。
万一放弃了叛军,让奥地利人趁虚而入,最后保下了一部分叛军割据一方,不列颠就成冤大头了。
到时候在野党,肯定会趁机发难。民众的唾沫星子,都能够令他们下台。
说白了,英法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友谊,有的只是仇恨。
这已经是两国民众的共识,无论伦敦政府愿不愿意承认,观念都已经深入人心。
格莱斯顿眉头一皱,非常不满的说:“爵士,不要忘了法奥实力已经出现失衡。
继续削弱法国人,此消彼长之下,只会让奥地利的优势更加明显,长此以往脆弱的欧陆平衡很容易被打破。”
外交大臣乔治摇了摇头:“首相阁下,这些都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是必然要发生。
实质上,奥地利的优势也仅限于经济上。军事上,他们对法国人并没有多少优势。
这一点,从维也纳政府的德意志统一计划,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实力足够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
别看俄奥两国是盟友,实际上他们同样存在着战略冲突,奥地利真要是有压倒法国人称霸欧洲大陆的实力,俄奥同盟也可以变成法俄同盟。
在统一德意志地区之前,奥地利还不具备以一敌二的实力。这一点维也纳政府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欧陆平衡实质上还是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