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明军,打仗不成,可祸害起百姓来却是驾轻就熟。
众人面上都有不忍之色,孙元皱了皱起了眉头,正要叫手下上前制止,陈潜夫首先忍不住骑马冲了上去,喝道:“你们是哪部分了,做什么?”
他原本以为这群军士乃是从徐州溃退下来的败兵,却不想,几个士兵一见陈潜夫,急忙丢掉手中鞭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原来是陈巡按,这路上实在太乱,部队都快被刁民给冲散了,小人也是不得已而为止,还望大老爷恕罪。”
陈潜夫一呆:“你认识我?”
“你是陈巡按,昨天还巡视过咱们,小人自然识的。”其中一个士兵讨好地回答。
“巡视过你们……丝!”陈潜夫好象意识到什么,抽了一口冷气。
越其杰也觉得不对,骑了马走上去,问:“你们是谁?”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不走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匆匆跑了上来,看到越其杰和陈潜夫,吃了一惊,忙拱手道:“原来是巡抚和巡按。”
这个军官大约三十来岁,生得白净面皮,一脸色儒雅,皮薄肉嫩,一看就是文人。此人越其杰和陈潜夫认识,是归德府考城生员,前阵子随河南军携家带口逃到了凤阳,后来又被临时选拔进河南军做了军官。
这人竟然在这里,越其杰大惊,忙问:“夏管队,你不在军营里,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潜夫也厉声喝道:“夏管队,你身为河南军军官,竟抛下士卒,想当逃兵吗,难道你就不怕某的军法?”
他在军中负责军法,虽然说多,可人却刚直,那姓夏的军官立即被吓了一大跳,立即道:“巡按冤枉死晚生了,晚生没有做逃兵。”
“没做逃兵又怎么跑这里来了?”
夏生:“巡抚,巡按,晚生等先前得了史首辅的将令,命我军归他节制,随督师行辕一道南移去扬州。”
陈潜夫:“哪个史首辅?”
夏生:“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内阁首辅总督江北诸军务事史宪之史首辅。”
“什么!”不但越其杰和陈潜夫,孙元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陈潜夫满面铁青:“混帐,分明是你贪生怕死,又以谎言欺我。”
“巡抚、巡按,如此大事,晚生焉敢欺骗。”夏生一脸的委屈:“晚生若真的贪生怕死,当初径直带着亲族一路逃去扬州就是,又如何投笔从戎进了河南军。想的不过是为国家,为巡抚和巡按尽一点绵薄之力。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国事已是如此,任何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说着话,又是一队乱军过来。见到越其杰和陈潜夫,忙上前见礼。
这些人也都是河南军士兵,越、陈二人也都认识。
夏生继续道:“巡抚和巡按刚离开老营,首辅就带人来了河南军老营,接管了所有军务,又令军中将士立即拔营启程。”
“这个史可法!”越其杰气得面色铁青,忍不住骂道:“遇敌转进如风,现在却来夺我兵权。”
冷英本是一个冷淡之人,这个时候,心中一急忍不住对夏生骂道:“你是死人,人家要将部队带走,你就跟着走呀?”
夏生讷讷道:“史首辅乃是督师,江北所有军队都归他节制,他代表的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