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强可不想在这种时刻出头逞英雄,出力不讨好。
“屁话,焊个吊装耳,还找外人?闹笑话呢?”
崔师傅一直对周国强不怎么客气,只要找到机会,他必会见缝插针。
“崔师傅这话说的,要不你焊?”
周国强早就习惯了他的毛样,要不是他给陈师傅面子,早就彪脏话了,说白了他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新人。
他本就看不惯一些师傅,领导面前装勤快装有本事,真正干活时光说不练的老油条。
周国强也曾问过陈师傅为啥对崔师傅那么客气,后来才知道,陈师傅一直租住的是崔师傅家的两间平房……
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加之崔师傅多上了几年班来的早,论资历算是组里最老的,至于杨师傅虽说工龄最长,但有几年都是在保卫科和其它车间。
“小周,怎么说话呢……你焊吧,你不焊就得我焊。”
组里六个人,裴师傅人家只动气割,杨师傅郝师傅都是二把刀,崔师傅倚老卖老,眼花看不见这一无敌理由。
能抗事的,除了陈师傅只有他周国强。陈师傅一组之长,很明显不适合亲自上手,除非人员实在紧缺。
“额……那我试试,天车!落!”
钢丝绳和吊耳都还在天车钩子上挂着,周国强从没违背过陈师傅的指令,陈师傅的脸面,说白了需要他撑着。
看热闹的可不仅是组里众人,一旁的画线组、手工焊、乃至打眼组,以及不远处说不上级别的大楼小领导,都在观望。
这种时刻,陈师傅将此重任托付,若再吊开了,估计他们铆工组能在全厂出名,并且是笑掉大牙的那种。
其实一个吊耳并不难焊,但大多数时候,为了方便后续气割切除,会选择单面点焊,这也是杨师傅焊不结实的重要原因。
若双面焊,就算水平再差,一个封头能有多重?板再厚能有几吨?
周国强特意查看崩开的焊接位置,吊装耳是竖着与封头贴合,杨师傅采用点焊,焊道并不均匀,且深浅不一,说白了就是没成型的爬立焊角焊缝。
周国强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依旧是原来的焊接位置,他先在反面固定点焊,而后在杨师傅的裂口,从下往上一层层堆积,融掉旧渣,吊耳、封头、焊条,三者融与一点,成半圆弧三点融池。
“呲呲!滋滋……”
足足三根焊条,周国强可谓是拿出了最佳状态,以前他也有帮忙点焊过吊装耳,顶多一根焊条就敢放话,保不开。
这一次他为了保险起见,还在底部进行了加固,说白了真正最吃劲的位置并不在侧面,而是在竖着的吊耳最底面。
准确的说,吊耳就不该竖着放,若是横着放,可以焊平面角焊缝,焊接效果与承重远高与立焊角焊缝。
奈何已经有崩开的位置,他并不想在添加切除时多留下的焊渣,要考虑到后续问题。
“天车!起!师父,我去对筒子了。”
周国强懒得看别人脸色,他只用事实说话,潇洒起身,直奔他那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