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珍坐在镜子前面,看着妆台上那支段成两截的玉镯,眉心敛愁。
一大早起就这样触霉头,也难过心里不舒坦。
“万幸是没有弄伤手腕,娘娘别在意。库里还有许多精致的镯子,等下奴婢就去给您挑个钟意的。”咪芯领着飘云在旁伺候。
两个小丫头都是满脸的欢喜,想逗皇子妃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心神不宁的。”宁璞珍脸色隐隐透着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捏着那断掉的一截玉镯。忽然站了起来:“该不会是爷在外头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万一要是出事了,发现的太迟岂不是”
“娘娘,您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咪芯宽慰道:“爷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宁璞玉走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姐姐又在担心爷了?”
“是啊。”宁璞珍揉了揉眼睛:“早起眼皮就跳个没完,还没下床,腕子上的玉镯就磕断了。你说这还不是触霉头么?”
“依我看,是姐姐夜里没睡好,才会没有精神。”她笑着坐到一旁,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玉镯,笑容澹澹。“爷不会有事的,早起天还没亮,竹节练功回来看见冯铖出府了。想来是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当真?”宁璞珍心头一喜:“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竹节笑眯眯的说:“我瞧见冯铖出去的时候,挺心急的。想来是爷有要紧的事情吩咐。”
“那就好。那就好。”宁璞珍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等一会儿,你陪我去库里看看。你入府之后,除了那些应得的饰物,我也没有特别送过你什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正好一起拿出来。”
宁璞玉耳朵上,一对极为简单的平安扣小玉坠,并没有多珍贵。
头上的饰物也都是很平常的,她不喜欢披金戴银,弄得头沉沉的不舒服。
“你这样的打扮是挺好,但也太过分简素了。”宁璞珍握着她的手:“到底现在出嫁,身份不同了。有时候遇到场面,总是要精心收拾收拾。外头的人,哪个不是先敬衣冠再敬人。”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宁璞玉没好意思说,她吧她的贵重首饰都给了徐飞。可偏偏徐飞还不肯教她易容术。这可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只能自己受着。
“皇子妃,爷回来了。”荣燕雯推门进来,脸色苍白的像是冰雪的颜色。
宁璞珍只看了她一眼,就被吓住了。“爷怎么了?”
荣燕雯强忍着眼泪,皱着眉头道:“受了重伤。”
“什么?”宁璞玉也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荣燕雯没好气的顶了她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也亏得你还有心思来问我。还不赶紧去看看爷。”
宁璞玉不住的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荣燕雯可能是病还没好利索,方才又是一阵跑。这会儿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幸亏咪芯和飘云快手扶住。这才没有大碍。
“你这是怎么了?”宁璞珍本想跟着璞玉过去,可荣燕雯这样不舒服。她总得表示一下关心。
“没什么大碍。”荣燕雯叹了口气:“就是有点难受。”
“咪芯,你去倒杯温水来。”宁璞珍看着她,半晌才慢慢的说:“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爷那里有璞玉在。不必太担心。”
荣燕雯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她忽然过来,也是靳佩瑶的意思。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支开皇子妃,让爷单独呢宁侧妃见面。只是有些事情可以说,却不可以接解,她只有赖在这里等着消息。“皇子妃,妾身的胸口好闷啊。”
“是不是想呕。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宁璞珍虽然着急,可也不好就这么走了。
“还是不要了吧,这样太麻烦了。”荣燕雯喝了一口水,起身就要走:“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爷吧。”
话没说完,她身子又是一歪。
“好了,你别再乱动了,飘云,你赶紧去请太医过来。”宁璞珍叹了口气:“爷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更担心。”
“会么?”荣燕雯苦涩的笑了笑:“只怕爷早就忘了有我这么个人了。”
说完这话,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只要爷平安无事的回来,什么都不打紧。不打紧的。”
每个人心里都苦,即便是璞玉,看着也不那么高兴。
真不知道日子过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