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宁璞玉还在等冯铖的消息,看看茵茹是被镜水挟持去了哪里。
倒是把竹节盼了回来。“你这丫头,昨晚到现在是去哪儿?怎么好好的不在府里待着,出门也不说一声?”
“皇子妃先别生气,奴婢查到一些事情,现在正要告诉您。”竹节想了想,自己先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的喝下去。随后使劲儿冲芽枝摆了摆手:“快把门关上,把门关上,千万别叫人听见。尤其是住在玉华轩里的那两位。”
“哪里还有两位,那一位生死未卜呢。”芽枝撇撇嘴:“你要是回来的早些,也不至于让她给跑了。”
“谁跑了?”竹节脸色有些不好:“难道是茵茹?”
“差不多。”芽枝脸色很不好的说:“她被自己的奴婢镜水,挟持着出了府。咱们府里的那些蛇,都是镜水那丫头弄来的。你是不知道,她们竟然还在皇子妃房里放了个蛇篓子,差点把那位病怏怏的给咬死。幸亏皇子妃机敏,早有防备。要不然,这回可真是有理说不清。”
“哎呀!”竹节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就不早点回来呢,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不然今天就能揭穿她的伪装。看她还怎么得意。”
“你们俩等会儿在唧咕好不好!”宁璞玉无奈:“还是先让竹节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是是是,皇子妃,您听奴婢说。”竹节平日里多么快人快语的性子,这会儿却犹豫了起来:“不过说之前,您一定要答应奴婢一件事,不管等下听见了什么,您都不要质疑奴婢的话,不要震惊,也别否定什么,让奴婢一口气把知道的都说完,好不好?”
“行!”宁璞玉爽快的点头:“你说吧。”
“好。”竹节这才压低了嗓音,小声的说:“茵茹的孩子是因为受惊过度,惊悸晕厥才小产的。奴婢找遍(www.biquwu.cn)了整个皇城,才找到当日给她请脉的郎中。说来也是奇怪。那郎中就在逐月居福晋的一个药房里请来的。离薛府倒是有点距离。毕竟挨着薛府还有两三家药铺,当时情况危急,下人是不可能舍近求远的。除非茵茹当日不在府中,而是在逐月居附近。”
这一开口,芽枝马上明白竹节要说什么了。其实她也怀疑,镜水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蛇。鲁家的人即便不满二皇子府,也不可能公然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报复。好歹那鲁鑫也是个将军,能在皇帝面前当这么多年的重臣,不可能没有脑子。
只是这时候,她不敢轻易说些什么,目光和竹节一样殷切,直勾勾的看着皇子妃。
“说下去。”宁璞玉只道这三个字。
“于是,奴婢就去问了那一日帮着郎中打点的小学徒。说是个叫珠儿的丫头来请的郎中。后来郎中都到府里了,也不见他们带着去瞧茵茹。还是一辆轿子先进了府,跟着才叫人给郎中领路。而那顶轿子,正是停在了茵茹所住的院落门外。”竹节想了想,认真的说:“奴婢怀疑,坐在轿子里的就是茵茹。如果她一直在府里,不可能郎中都到了,却不肯见。直到见红孩子保不住才叫进来啊。当然,这一点,奴婢和那个小学徒都无法证实,毕竟没看见茵茹从轿子里下来。不过问她身边的人,也未必就不能找出真相。”
宁璞玉早就怀疑茵茹的孩子不是平白无故没有的。有孕之前,宁璞玉曾经替茵茹请过脉,虽然她之前身子一直不好,但经过乔木的调理,通经舒络,那时候身子已经恢复了。别说是生个孩子,就是生十个也未必不能,忽然就保不住孩子了,还是受惊过度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皇子妃,奴婢可没有胡说。为了验证是不是确有其事,奴婢有偷偷的潜进了薛府,去了茵茹的厢房查看。正当奴婢在茵茹房里的时候,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东西。他们说这几个月以来,大少奶奶总是推脱说身子不爽,不能侍奉大少爷之类。还说大少爷在书房住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云云。”竹节叹了口气:“咱们都知道茵茹有多在意薛公子,自己没有了孩子,哪个女人不是希望得到丈夫的体贴照顾,而她却偏偏与之生分。殊不知这里面藏了多少秘密。”
“你说的在理。”芽枝不住的点头:“女子都是柔弱如水的,尤其遇到这样的劫难,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陪在身边。怎么可能数月都让薛公子住在书房?这离她小产也有好些日子了。”
“是啊。”竹节也缺德特别奇怪。“还有,奴婢在梳妆台一个十分隐秘的匣子里,找到个夹层。夹层里有好多信笺,奴婢偷偷拿了一张临摹下来,又把原来的那一张放了回去。毕竟茵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骤然少了一张,怕她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