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彘将木盘端了上来。</p>
上面摆放着不少金饼子和玉璞玉佩。</p>
“敢问秦公，秦府是否丢失的这些？”</p>
“是又如何？”</p>
“天下可有不要赃物的盗匪，得手后反而是将其弃入河中的？”</p>
秦季脸色微变，略显慌乱道：“兴许是那盗匪不急于一时，暂时藏于河中？”</p>
只是他这话压根站不稳脚跟，就算秦殊都不相信。谁家会往泾河里面藏东西的？泾水湍急，卓草动用数十位擅水之人方找回来。这盗匪脑子被驴踢了，藏在泾河内？当自己是龙王呢？</p>
就算真的要藏，那也必然是藏于林野中，然后再暗中做好记号。等风声过去后，再将赃物取出脱手。</p>
“秦季，这理由你自己信吗？你肯定没想到，这玉佩竟会遗失在河畔被人捡到。”</p>
“不！不是我杀的！”</p>
“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会杀她？！”</p>
“秦竹，不是你的女儿。”</p>
卓草神色冷漠，取出簿册。这是近二十年前的簿册，亭长找了大半天方才寻到。上面有着极其详细的记录，说是秦季与妻生下一子，但却是个傻子。后来他的妻子没了生育能力，他想的是收养个女子，就当是给他儿子当童养媳了。</p>
没想到的是，秦竹的商业天赋极高。自幼便很懂事，帮着操持家务，算账更是一把好手。并且还帮着秦季促成了好几笔大买卖，令秦季都非常震撼。</p>
这件事其实秦竹也与卓草说起过，只是他当时根本没往心里去一时间给忘了。等看到簿册后，他才恍然想起。</p>
当时卓草还奇怪，为何秦季不休妻再娶？亦或者是再添个滕妾？正所谓妻者齐也，不论任何人都只能有一个正妻，正妻所出便为嫡出。</p>
秦竹便告诉他，秦季不是不想休妻，他是有理由能和离再娶的。但是，秦季不敢。因为他的正妻背后也有靠山，其兄长爵至公乘，乃是频阳县令。若他敢休妻，后果可想而知。</p>
……</p>
拿出簿册的瞬间，秦殊脸色也是微变。怒不可遏的看向了秦稷，“真是你杀的秦竹？！”</p>
“不是我杀的！”</p>
“秦季，汝无需再狡辩。我已盘问过汝府上管事，他已悉数和盘托出。汝半月前曾命他去买毒药，此事当地医卜也可佐证，更有契卷为证，是也不是？！”</p>
卓草紧紧攥着玉佩。</p>
“吾是用来毒杀鼠蚁的！”</p>
“毒杀鼠蚁？”</p>
卓草转过身来，看向后面。很快，便有位妇人在仆人搀扶下走了进来。她便是秦季的妻子——姜氏。</p>
“吾已查过，这毒药就在你府上房中。另外，你还暗中给姜氏下毒。所作所为，罪大恶极！汝若用来毒杀鼠蚁，为何要害汝细君？”</p>
姜氏双眸泛红，直接扑上去拽住秦季，“你这个畜生！畜生！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p>
她很幸运，秦季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减少毒药剂量。这么做能营造出姜氏伤心过度，最后郁郁而终的假象。实际上，他是为了杀人灭口！</p>
卓草能救她能破案，纯属是巧合……当时卓彘闹肚子要去茅房，正好看到姜氏在房中痛苦的抽搐。他赶忙跑去通知卓草，可卓草对医术方面懂得也不多。得亏宿多少知道些，断定姜氏是中了剧毒。</p>
卓草想都没想，便命卓彘将金汁调稀了给姜氏灌进去，等她把喝下去的毒药吐出来后才稍微回过气。等她清醒后，她才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p>
也是因为有她，才能解开所有谜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