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本待不说与姐姐听,可姐姐问到这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有委屈,不说不痛快。
遂,瞧了眼姐姐,他红了眼眶道:“姐姐,我们回西峡堡不好吗?那里有阮老爹阮妈妈,还有我们自己的家。”
瞧着弟弟的样子,张曦秀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同意阮老爹的话,去一趟西峡堡,这样,弟弟就不会有比较有失落了。
叹了口气的张曦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怜惜道:“是姐姐没本事,给不了你个安稳的环境,不过,贤哥儿这里是父亲的家,你想想父亲那时候是怎么生活怎么学习的,心里就好受些了。”
听的这话,张贤有些别扭地道:“姐姐,我不是这意思,父亲也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大了,小张贤住了口,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反正,父亲说了,日后要听姐姐的话,要想着吃苦的,我并不怕吃苦,只是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们,我们又何必非得在这。”
有些话,张曦秀实在是不敢也不能同弟弟说,微微一愣后,解释道:“这里是父亲的家乡,我们先住一段时间,慰藉下父亲的在天之灵。到那时,若是还不好,我们就可以走了。”
听的这话,孝顺的张贤一下子满脸通红,忙道:“姐姐说的对,是我想左了,不过,姐姐,大伯母不好,日后你可得躲着她点,你的手还疼吗?”
张曦秀总算是弄明白弟弟的委屈在哪,不觉眼圈一红,轻声道:“好,我们躲着她,姐姐的手也不疼,你看,一点疤也没有。”
说着,张曦秀将手伸到张贤跟前,好让他看着放心。不想,她一个没注意,衣袖拉的大了点,露出了当初被萧炎凤划伤的那道伤口,再想缩回头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姐姐,这也是大伯母弄的?哼,看我不去找她算账。”张贤再忍不得,当即就要跳将起来。
张曦秀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好在那道疤已经淡的差不多了,不注意是瞧不出的,今儿算是大意了。
遂,她忙一把摁住弟弟,笑道:“你看你,这能是大伯母弄的,是姐姐自己在船上做绣活的时候没注意,被针划伤的,现在已经好了。瞧瞧你,父亲当初还说了,要你改了这毛躁的性子的。”
父亲永远是最好的杀手锏,张贤听的这话,再不怀疑,还红着脸,道歉,“下次不了,姐姐,你日后做绣活的时候也小心些,对了,昨儿……”
正说的高兴,张贤想到什么,忙住了口,不敢往下说了。
张曦秀不觉“噢”了声,盯着弟弟道:“怎么不说了,昨儿怎么了?”
张贤自打父亲出事,从未瞒过姐姐什么,被姐姐一追问,只得红着脸道:“常老爹去后山看过了,说那里有许多的野山鸡,只是这里的人忙着做生意和种地,不怎么会弄,他说他会抓,我和大川就想着回头抓了卖钱。”
原来是这事,张曦秀本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后山虽不是什么高山深山,可也算是个小山了,万一有个什么大的野物,不就糟糕了?
遂,她忙摇头拦道:“不成,野山鸡倒是不怕,可万一有什么大的伤人的动物就不成了,你们给我老实点,挣钱的事,不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