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峡堡的路大川是走过几次的,他一边牵着马,一边看了看四周,因为太暗,也瞧不出到哪了,不觉沮丧地道:“我也不知道到哪了,不过,按着时辰算,就算是天晚路不好走,我们也该走了一多半了。”大川是阮老爹后派去寺庙接他们的,这会子他正好接了常老爹的手。
他正说着,张曦秀有些敏感地闻到了血腥气,不觉问道:“你们闻闻,是不是有股子血腥气?”
“血腥气?”其他人没有张曦秀的五感灵敏,遂都皱起鼻子闻了起来。
阮妈妈人年纪大了,嗅觉自然就不太好,她摇头道:“没闻到,或许是土腥味吧,这周围都是庄子,怕是有谁趁着冬闲开挖池塘什么的。”
凝香和张贤也是没嗅到,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倒是大川常上山打猎,对血腥味有些敏感,好似闻到了些,不过,一阵风过后,没闻到什么也就没说话,免得吓到大家。
张曦秀见大家都说没有,自己再闻,也闻不到了,想想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也可能是被那次船上的经历吓住了。
遂,她笑笑道:“也是,这大路上哪里来的血腥气。咦?常大叔怎么还不回来?”
常老爹也没走多远,他只是去路边四下看了看,只是这寂静的大路上,只他们一家,大家心里发紧,也就显得时间长了点。
好在,张曦秀话刚完,常老爹人就回来了。
知道大家都有些着急,常老爹安慰道:“没什么,估计是受伤的野兔子,我闻着有些血腥气才去看看的。”
听常大叔也说有血腥气,张曦秀倒是松了口气,常大叔也是有些腿脚功夫的,他下去看了没事,那应该就没事了。
阮妈妈诧异道:“刚才小姐也说有血腥气,亏的我们一个也没闻到,还说是土腥味,好了,走吧,这天越发黑了,再迟路上就更不好走了。”
说完,她又埋怨道:“这老头子也是的,让大川来接,也不说带盏灯。”
张曦秀发笑道:“老爹也不知道我们竟然会回来这么迟,再说了,这条路又平整又不算太远,常大叔又是常走,估计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将马车赶回家。”
阮妈妈也就随口一说,见小姐这么说,她笑了道:“小姐总是护着你老爹,回头,告诉老头子,老头子又该高兴的哼两句了。”
说到哼两句,凝香倒是眼前一亮,看看外头的天,她眼睛一转,提议道:“小姐,要不你吹个曲子给我们听,这样我们也不害怕了。”
张曦秀还没说话,阮妈妈当即给了凝香一下,嗔怪道:“你这丫头越发胆大了,敢使唤起小姐来了。”
凝香有些委屈地道:“我这不是怕大家害怕吗,再说了,小姐也憋了好久没吹了,这时候正好没人,让小姐吹吹曲,也好消散消散。”
张曦秀没事的时候喜欢吹骨笛,其实她也喜欢竹笛和箫,只是骨笛小巧,放在随身的荷包里就能随处带,遂,她一般就带着骨笛,不过,自打去了张庄,未免麻烦她一直没再吹过。
听的凝香这么说,再想想路上没个行人,自家闲呆着也是发慌,张曦秀笑了道:“凝香说的对,我还真就有些手痒了,说说吧,你们想听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