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知道芬芳的好意,可她现在起意弄荷杆可是有用意的,遂摇头道:“我有用场,你赶紧沿着岸边采些回来。”
因为这荷塘是院子里供观赏用的,岸边都是浅滩,别说芬芳会功夫的去采了,就是她这个不会功夫的去采也是不会有事的。
芬芳知道自家小姐脑子灵活,这么说定是又想到了挣钱的法子,不由的积极了几分,忙忙地应声下去了。
要说张曦秀也没什么具体的挣钱法子,她采荷杆拉藕丝是为了试验一下将藕丝和棉花合起来纺纱,这样或可以将各自的缺点弥补一二。
有了事情做,张曦秀算是彻底将林家的事放在了脑后,只到了日子,经芬芳提醒才记了起来。
此时正好阮妈妈也歇了下来,知晓张曦秀要往京里去,便早早地来了后院。
张曦秀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见阮妈妈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笑了道:“奶娘干什么这么不放心?我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且受不着欺负。”
阮妈妈哪里能放心,忧心道:“这可不是去张庄,而是去京城。这林夫人是什么人,不说她好歹的,单我们已经被算计过,就该少接触的好。要奶娘说,林姑娘再好也没自己安全来的重要。”
张曦秀知道奶娘一直不愿意自己再接触林家,可张曦秀既然已经应下来了,哪里再有推脱的道理,遂摇头道:“奶娘安心,这次我又不做生意,且也不留宿,看了林姐姐我便回大王庄了。再说了,今日是林姐姐的好日子,林夫人这个做娘的想来也不会生事。”
这话也对,谁也不会傻的在自家闺女的婚礼上寻晦气,这般一想,阮妈妈安心了几分,不过还是交代道:“你去了林家,别多呆,见过就算了,没得留下遭人算计。”
阮妈妈是见过谢家夫人们的,此话说的便是谢家人。
张曦秀心里明白,点头道:“奶娘放心,我本就是这般打算的,不过,这次回大王庄,大概要有几个月才能再回来,奶娘可别为了活计累坏了自己。”
说完,想想奶娘的性子,张曦秀又叹道:“奶娘别担心我们的生计,虽说现如今农庄投的银子多了些,可眼看着枣树活了,花期也正常,这一项,我们也就没亏,更别说养在枣林里的那些个鸡鸭了,这些日后可都是银子。”
阮妈妈见小姐大有从枣树鸡鸭说到鱼塘莲藕,遂忙忙地笑着摆手道:“小姐可别再说了,奶娘知道该怎么做,好在虽事情多,有方川一家子帮着弄,倒也轻省。”
张曦秀想想西峡堡这一摊子的事,有些无奈地劝道:“方川两口子是能干,可到底只有两个人,按着我的意思,奶娘只揽个总,其余还是雇了人来做,实在是不放心,就费些银子多买几房下人也使得。”
如今买下人的银钱还是有的,且眼看着小姐将家业发展的越来越大,为了少爷和小姐的日后,买人确实是必要的,遂阮妈妈也没如往常般推辞,点头道:“小姐安心,奶娘知道的。”
张曦秀见奶娘这次应的痛快,知晓她是真上了心,这才放了些心,扶着芬芳的手,起了身。
因今日就是林薇的好日子,张曦秀也不好过迟出发,所以,主仆几个也不在啰嗦,忙忙地往府外走去。
不过,这出府的一路上,阮妈妈还是千般不放心地左右交代,好在张曦秀是个好性,才忍着不适一路点头称是。
遂,待大川赶的马车离了张家,张曦秀不由的好笑地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