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忙出了绣房往正屋走去,两处是连着的,并不远,遂没一会,芬芳便拿了衣服回来了。
见芬芳拿了件绣工繁杂的衣服,张曦秀好笑道:“你怎么将它拿出来了,又不是见什么了不得的人,再说了,满兜常在姬大师身边服侍,说不得根本就见不得太过奢华的东西。”
张曦秀这件外褂看着朴素,其实面料可是极好的交织绫,本来显得素的过了,可加上自家绣的暗色素绣,那就相当抢眼了。
芬芳可不觉得这衣服奢华,在她眼里,小姐平时穿着随意也就不说了,可件件衣服都太过素了,虽说孝中,可也不必重孝。
再说了,姬大师对于自家公子来说,那是比父亲还重要的存在,满兜说起来就是姬大师的眼睛耳朵,若是小姐还如在家一般穿着,可是不好。
张曦秀并不知道芬芳的心思,瞧着再回头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再说,这衣服不注意,也瞧不出什么,遂便穿上,带着芬芳往前头去了。
她们这一来一回的也没费多少功夫,这大王庄的宅子前后两进相距的也不远。主仆俩匆匆穿过花墙甬道,便转到了前厅。
她一来,满兜便客气地站了起来。
张曦秀并不忌讳地打眼看了过去,满兜不大但也不小,且瞧着也该有个十六七的样子,说是小厮,瞧着倒像个俊俏的公子哥。
张曦秀心里明白,从穿着到气度,满兜小哥不是简单的小厮,彼此招呼过后,她便更为客气地道:“还劳动小哥走一趟,不知小哥有什么事?”
满兜为了避讳倒是没敢盯着张曦秀的脸看,不过鉴于好奇,还是瞄了几眼,心里对萧公子能如此倾心张小姐了然了,这等品貌俱全的女子,怕是京里世家的小姐都不及。
遂,他也客气恭敬地递上早就拿出来的两封信,道:“小的是帮萧公子送信来的。”
同发子一样的心思,张曦秀也诧异了起来,萧炎凤给自己的信,向来是六耳他们悄悄地捎来,怎么这次竟然让满兜送了?
想到萧炎凤的恩师,张曦秀忙肃容道:“可是姬大师有话要交代?”
好个机智的女子,满兜暗赞了声,便老实回道:“是,先生让我等您的回话。”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众人齐齐一愣,姬大师可是个挑剔的人,什么时候等过旁人的回话了?
张曦秀心头一凛,当即有些心慌地以为是萧炎凤出了变故,想到自己几次见他时的狼狈,她突然觉得有些凝噎不能言。
怕自己失态,她忙低垂了头,拿帕子掩了掩眼角,深吸了口气道:“看来要回的话都在信里了,这样,我去隔壁书房看信,满兜小哥就在这厅里坐坐可好?”
满兜是得了先生的意思,必定要得了回话才能走的,遂点头道:“成,小姐若是觉得不方便,小的去外头等是一样的。”
张曦秀笑了道:“不必,前院书房就在西间,并不麻烦。”说完,又对芬芳道:“你留着同满兜小哥说说话。”
说完,张曦秀也就不再管满兜,而是匆匆地往书房走去。
见她步履匆匆,满兜很是满意地暗了暗眼神。
信确实是萧炎凤写的,也没有发生张曦秀以为的坏消息,不过内容颇让张曦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