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瞧见众人将它都拿出来了,不由得发笑道:“谁的主意?你们也太会闹了。”
吉草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且,少奶奶这就觉得胡闹了,凝香姐姐后头还有东西呢。”
还有东西?怪不的没看见茶香和凝香呢,原来这俩个在后头呢。
果然没一会儿,凝香打头转过了林子出现了。
张曦秀见她吃力地拎着个篮子,忙对远处护卫的发子道:“发子,你赶紧去接一接凝香。”
发子和凝香两人的事,在张曦秀成亲不久后,便挑明了,如今两人处于相互适应阶段。
早在凝香还没来,发子就关注这里了。如今凝香来了,且还费力地拎了满手的东西,发子早就忍不住了。一听的少奶奶喊,他立马就窜到了凝香跟前,笑意满满地接过了手,惹得凝香一通白眼。
旁人碍着凝香的薄脸皮和爆发力,谁也没敢发笑。
跟着来的茶香就更不敢笑了,可近在眼前的事,她看着好笑的很,遂忍笑忍的极为辛苦。她如此,就更惹的发子多得了好些个白眼,暗道,怎么自己和爷一个待遇,好似少奶奶也爱给爷白眼儿。
发子这几个人的这番心思,等着的人都没空理会,正忙着布置休闲处所呢。
张曦秀看着几个丫头们布置倒腾,不由得抚额,这也太齐全了些吧?琴案,香炉,木榻,白膏泥的炉子,烧茶水的铜吊子,装水的瓷瓮,喝茶的器具……等等不一而足。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褚玉儿还指着东西一样样的点着,点着点着,发觉不对,忙喊道:“吉草,你怎么没带酒壶酒杯就来了?”
褚玉儿之所以没有问后来的凝香和茶香,那是因为凝香是她的针线师父,她不敢多问,茶香又时常守着主仆规矩有些没趣,也就吉草大大咧咧的还会功夫,很是得褚玉儿的喜欢。
吉草还真不拘礼,回道:“凝香姐姐不许,她说此刻不早不晚的,喝了酒伤胃,不过,玉儿小姐别失望,茶香泡的茶也是极好喝的。”
一听凝香不许,褚玉儿即使再委屈也白搭,她可是知道,连嫂子有时也得听一听凝香的话。
张曦秀早就后悔提议喝酒了,如今听的这话,暗暗松了口气,怕褚玉儿使性子,忙拉了她先试试琴音。
褚玉儿有个好处,一旦做自己喜欢的事,定能全心全意,所以,待琴音调好后,已然将酒忘记了。
张曦秀最是喜欢听人弹琴唱歌,可惜如今歌声是听不着了,琴音还是能听一听的,遂琴一调好,她便按着褚玉儿坐下,她自己也坐到了不远处的木榻上,等着听曲儿了。
张曦秀的这一番举动,不用说,聪慧的褚玉儿也能明了,遂含笑地点了点头,也不拘有没有焚香,便活动了下手腕,酝酿了番情绪,便展袖轻抚了起来。
褚玉儿本身是个活泼真挚的,自然琴弹出来便有股子清越灵动之意,遂,张曦秀听的心情十分的好,一扫这些日子来的烦怠。
因为是在桃林里,能听到琴声的不在局限于深宅之人,遂一队赶路的人,也正好听到了这番妙音。
驻足了一会,领头赶路的冷峻青年一拽马缰,准备打马离开,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没有催马,迟迟地看着桃林深处,仿佛要将里头的情形看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