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堵在心里十分不爽,凝香看了眼小姐,见她脸色奇异地好了许多,也不用手捂着肚子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有话要问。
其余人心里都有些知道凝香这会子是要问责了,不由的都绷紧了皮,且心里也是懊悔的不行,今儿若是少奶奶在桃林里喝了那花茶,这会子如何,直接不敢想。
张曦秀一想也知道凝香这会子气什么了,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先道:“你是不是气她们没照顾好我?”
凝香就知道小姐要为众人说话,故而她冷着脸,点头道:“是,不过,小姐,难道这事不该气吗?您这都快三个月的身孕了,即使身边没个有经验的婆子,可您月事两三个月不来,也是简单的事?不用上心?”大概是太气了,她越说越高声。其实她自己更呕,更自责,悔不该听小姐的留在西峡堡,不然眼前这事铁定不会发生。
张曦秀听了她一句又一句的反问,不由的头疼,其实说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大些,因为她成亲前一直调养着身体,月经确实有过一段时间不稳定,所以,她也就没怎么上心。
再加成亲后,先是忙着萧炎凤的出行,又后忙着农桑之事,等闲下来时,她也还是没往这方面想,甚至当初自己预感踏板喜的事都给忘了,还想着是不是月事又不调和了?
芬芳是最自责的,她一直负责张曦秀的起居,对她的生理也是了如指掌的,这一次的事,她真心觉得是她不对。
遂,她面色涨红地跪了下去,对着张曦秀道:“请少奶奶责罚,这次是奴婢的错。”她惯来不会说俏皮话,所以说出的都是真心真意。
她一跪,其他三个也跟着郑重地跪了下去,纷纷表示自己有错儿。
瞧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张曦秀抚额道:“我也不给你们开脱,你们确实有失察之责,不过,也有情有可原的地方,毕竟这一段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个人恨不能掰开来用,回了家连梳洗都嫌累,哪里还能细心,再说了,我自己个的责任更大……”
她话没说完,凝香已然一个不忿的眼光抛了过来,在她心里,贴身丫头的重心就该是主子,其他的事都得排在后头,小姐真是好心的有些过了,这子嗣可是头等大事!
好在,芬芳几个没叫凝香失望,没等张曦秀说完,个个面露羞愧地请罪,自责不已。
张曦秀见她们几个如此,叹了口气道:“我这会子也不能劳心,你们且记下自己的过错就好。”说完,给凝香丢了个眼色。
凝香是张曦秀贴身丫头中的头号大丫头,见张曦秀抚着额头,知她不擅处理这些事,嫌烦了,遂她想起阮妈妈的交代,便端起了第一大丫头的款,道:“不是我说你们,小姐月事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居然不当回事!”
凝香这个人虽大大咧咧,可看待小姐的心比之她自己重,遂,芬芳几个还是很服气凝香的。此刻,听的她如此说,更是愧疚的不得了,也暗暗庆幸事情并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不然自己就是制裁谢罪也是抵不了小主子一条命。
凝香也不是非得要和众人过不去,只是此事太大,这些人也太过粗心,她才如此害怕气愤,说完,见众人面上没有半分不忿,心里总算是好了许多。
缓了口气,她又认真地道:“多的话我也不说,大家都是服侍小姐的人,自该知道什么最重,这事就算是给大家一个提醒,回头都精心些,待小主子顺顺当当的生了,也算是你们将功补过了。”
芬芳打头,众人齐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