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唠唠,哼哼哼,”三清不等变梅叫,他先学着啥东西叫起来。变梅干脆用肚子一顶,嘴里一边叫到:“汪汪汪,汪汪汪汪。”
金师傅皱眉撇嘴:“啊呀,都啥时候了,还顾得上斗嘴呢。
变梅抬手在三清后脑勺上弹个崩漏头,四女说:“要不是今天俺们有事情,非把你的后崩漏崩成两颗头。”
三清急忙从变梅和四女身边挤出去,对四女说:“只要不用你的牙咬我就行。”
三清迈着八字步走到斜对面三四十开外的高车休息室,探着头向里看看,隐约见里面有人影,问:“谁了?”
有人回问:“你找谁呢?”
“嗷,王师傅,车师傅在不在?”
“不在,车时候下夜班了。”
“嗷,下夜班了?那,红枫在不在?呢?”
“红枫?”被问的王师傅,正好站在背离窗户的一侧,白天黑夜始终亮着的灯泡,也未能照亮他的脸,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有点像钻在瓮里,无意中给人一种沉闷感。“红枫在炉前车上呢。有事,三清?”他这时候,才叫一下三清的名。
“那谁,贾主席让叫一下车师傅了,不在?不在就算了。”三清没看见高车组里有其他人。他心想,其他人可能都上车去了。
三清三步并作两步,归来一说,贾主席顿一下,说:“嗨,王师傅在呢?叫王师傅也行———我还以为王师傅不在呢,既然王师傅在,就请王师傅来。”
三清听出来,贾主席对王师傅是请,叫车师傅就从不带请字。
岳红枫心想,郭国柱这人,总是那么好,别人想要的总是不留余地地给予,而从未想过自己。总是当老好人,但其实好的是别人,苦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