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撩这个,豁撩那个,这下好了哇,把人家红枫让气跑了。”
好半天没吭声的车师傅说话了,声音不高不低:“别瞎说啊,开开玩笑可以。”两女工吐舌头。
贾主席根本没去听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把常年戴着的辨不出颜色的帽子,一下摘下来,头发稀少的头顶上冒着热气,语速明显加快了些:“咋说,差不多了吧,兰花,”
“呀,主席,人家是兰英,不是兰花。”另一个编花篮的女工笑。
三清嘴里干脆唱上了:“兰花花开花……”
两女工没好气,兰英说:“三清不好好干活,就知道瞎蹿。纪检委的呢?赶紧查查狗的。”正说着,三清捅兰英的腰。
兰英佯装怒到:“咋呀,我这腰麻杆似的,可吃不住你捅,有本事捅变梅那些粗腰去。”可兰英的腰被车师傅撞了一下,兰英背对着门,一扭头,赶紧吐舌头,这回吐的差点没收回去。
只见刚进来的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微微笑说:“这是?是不是去看望老劳模呀?”
贾主席背着身子,在身后的玻璃柜里翻腾着什么,抬头笑道:“是的了,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看看看看老劳模,厂工会今年格外重视。书记,你刚开会回来?”。
刚进来的是新来不久的车间书记,是变梅的丈夫。
新书记用手抚一下分城三七开的发边,见车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座,淡淡地说一句:“没事没事,”说着坐下,环顾一下正忙着的人,“今年厂党委重点抓党风廉政问题,全车间党员要做一次自我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