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清溪身体一颤，差点儿瘫倒在地上，然而，不论他身形如何倒伏，那顶在他额头的枪管没有任何的移动。
“孩子……”周主任先是震惊，然后她思忖片刻，低声道，“你就是今年那个档案掉在桌子缝儿里的学生啊？”
“你错了！”徐志眯着眼睛，看着刘清溪道，“我的档案不是掉进去的，是刘清溪故意扔进去的！”
“刘老师……”周主任看着瘫在地上的刘清溪，严厉的问道，“徐志说的是真的吗？”
“我……”刘清溪几乎不会说话了，他想否认，可徐志如同铜浇铁铸的手，还有杀人的眼神告诉他，若是他否认，徐志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开枪。于是他微微点头了。而随着他的点头，又好似有重担从他身上卸下，他竟然支撑了胳膊能勉强坐起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周主任气急败坏道，“学校对你这么信任，派你们去各省招生，你们不仅辜负了学校，还毁了孩子的一生啊！”
“我……”刘清溪又是说出一个字，再不能多说。
看着刘清溪的样子，徐志心里生出快感，当日千般万般的委屈，如今也都化了流水，他收了枪，坐在乒乓球台子上，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干的？”
“我……我不知道！”刘清溪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你想骗我么？”徐志冷笑道，“我可有十几种方法让你开口的！”
“我的确不知道！”刘清溪说道，“我只是在水南省招生办的宿舍里拿到一个手机，然后就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只要我把过了燕科大投档线的一个学生档案弄丢一份，就可以给我十万块钱！”
“丝……”徐志倒吸一口凉气了，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把我的档案弄掉在桌子缝儿里，其他你一概不知？”
“是的，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儿的风险小，我才做的！”既然已经承认了，刘清溪索性坦白道，“而且我还要求他们先付一半！结果，刚半个小时，他们就把钱汇到我的银行卡内，根本就不怕我反悔！”
“你自己管招生，你提了谁的档案，多了一个档案，你难道不知道？”周主任怒道。
“周主任……”刘清溪苦笑道，“咱们学校一年在水南省录取上百人，我哪里记住提了谁的档案，多了谁的档案啊！就算是我弄掉的那个档案，我也是在最后才知道是徐志的啊！”
徐志不甘的追问道：“录取完毕之后，你就没再仔细查查么？”
“我查了！”刘清溪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很好奇，想看看到底是谁，可惜，我看了一遍之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我就更……更放心了。还有，省招办应该是有监控录像的，可恰恰我弄掉档案那天的监控没有录上，所以省招办想查都没办法查……”
“……不过，我也知道，最后你被永州市对外经贸学院录取了，既然你被录取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可我没想到……”
“纸是包不住火的！”徐志冷冷道，“周主任，麻烦能把今年从水南省招到的大一学生的档案给我看看么？”
“可以！”周主任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们一定会协助你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你稍等，我先联系一下。”
看着周主任开门出去，徐志眯着眼睛说道：“刘老师，你的电话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