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内心仓凉,不再是白日里理智贤惠的小妻子,想起她偶尔莫名的失神,樊络死盯着她,捻着手背上她刚刚落下的泪,那些微凉的液体渐渐蒸发,最后什么都没有了,他抚着连无痕迹的手背,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只听他低柔道,“桩儿,这里便是你的家。我知你心里有苦,你不愿说我便不逼你,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是咱们的家。”
贺桩哭也哭了,这会儿冷静下来不少,她整个人被樊络圈在怀里,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只点头应了声,“嗯。”
男人瞧着她乖巧地缩在自己怀里的模样,神色迷迷糊糊,松开了她一些,用拇指擦掉她挂在脸上的泪珠,只觉得好笑,“方才做噩梦了?”
“嗯。”
“做什么噩梦了?”能吓成这样?
“不记得了。”她不好意思道。
樊络伸进被子里,却是没有放开她,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约莫是午间被自己吼了一句,吓着了吧?
“桩儿,你不必怕我惧我,我并非欺负女流之辈。午间我之所以吼你冷着你,那是因为那把剑会带来横祸。我之所以冷着你,是希望你能记住,你做错事便是该受罚的……”
“对不起,我不知那把剑会那么可怕……日后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贺桩“腾”地坐起来,慌慌张张地说着。
“你且听我说,”樊络拉她躺下,却是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你这般的容貌,若是生在权贵之家,只怕是知书达理,被爹娘捧在手心的,而我年纪大了你许多,且还是个打铁匠,确实委屈了你。但你放心,我兴许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总归会让你衣食无忧的。那方家二少爷若是敢来寻你晦气,我也有法子对付他。桩儿,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