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清白难保,性命堪忧,在这紧要关头,却先惦记着自己。
男人早已情系于她,却从未如此刻般,想一辈子把她捧在心尖儿。
患难夫妻,不管他此前情归别处,以后,定不负她!
“我不逃!”男人开口便是果决拒绝,既然屡次伏地给不了她安定的日子,他便没有理由继续懦弱下去!
他眸子里透着不送抗拒的坚定,深深凝视着她,不给她逃离软弱的机会,一字一句道,
“桩儿,你听好,我既是男儿,便有身为男儿的尊严,既然他们不肯罢休,就没有屡次忍让的道理!我不仅要回庆丰镇,还要你堂堂正正地活着!”
贺桩也舍不下他,“可是我会害了你!我的身份会连累到你,其实我是……”先太傅之女,罪臣之后!
没有必要再瞒着了,只要他肯离开,只要他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嘘别说!”她想说什么,男人心知肚明,只捧着她受伤的双手,眼底透过的杀意更深,又一闪而过,留给她的只有缱绻,
“桩儿,我能保你!你就是不用每日遮掩容颜,也不人敢打你的主意,即便你我无法厮守庆丰镇,前途风雨无数,纷乱艰险,我也允诺于你一室安宁、一世安稳!你可信我?”
她一怔,耳边刀戟嘶喊不断,而任知荃还被扎在那儿,“那他……?”
“那厮我自会处理,你放心,我定能做到全身而退,你唯一要做的便是全心全意地信我,嗯?”他目光灼灼,唇角扬着满满的自信。
兴许是她深受重伤,气弱不济,她总觉得他有些陌生,不似以往的他。
难道以前是她太拘着他,真的令他太过屈辱?丢了他身为七尺男儿的尊严?
她貌似又做错了。
贺桩微微点头,抓着他的手臂,碰着伤口又无力垂下,被他反手轻握,“我信你!”
男人见她精神萎靡,想她身子早已疲乏,恰好老王收拾完外头的尾巴,人已进来了。
他伸指在她后脑点了一个穴位,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道了句,“睡吧,等你醒来,所有事情都会解决掉了。”
言罢,起身抱起她,回头狠狠地瞪了眼任知荃,这才吩咐老王,“我先带桩儿去瞧郎中,这里交给你!”
衙门旁边不远就有一家医馆,将军没有指示他不便动手,老王只把剑收了回来,冷冷瞅了任知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