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难不成还怕几个不成气候的家丁……”
贺桩被两个婆子携着,只觉脑子浑浑噩噩,脚下想站定,但根本由不得她使唤,也记不清绕了几条小径,身子恍若随时要炸开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忽而停住,贺桩一直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她吃力地把研究睁开一条细细的缝,眼前素白的身影在她散乱的视线里竟是如此的清晰。
耳边好似从远处传来渺茫的声音,“哟。太太打哪儿带来的妙人?”
此人肤色晶莹,柔美如玉,鼻子较常女高挺,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正是卫群的四姨娘白薇。
“白氏,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氏似乎对她颇为忌惮。但言语之间仍颇为不善。
“不敢。”白氏倒也不恼,反而别有深意地打量着贺桩,早就听闻三公子打民间带回来的夫人登门,想来,便是她吧?
想及此,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该是怎样的女子,会如此深得三公子独宠?
三公子是何等人物呵?少年封侯,便是长公主也对他青睐有加。
而这女子,据说三公子疼她,就是当年的长公主也比不得。
“谅你也不敢!”秦氏眸里喷火,“来人,快送白姨娘回去。”秦氏瞧着她奔丧似的一身,就不顺眼。
“太太,您何时才放媛儿回来?”白氏收起好奇心,期期艾艾问。
秦氏揪着她的软肋,有恃无恐道,“瞎担心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女儿的母亲,难不成还会害了她不成?”
白氏心道,那可不一定!嘴上却还是软声软气道,“媛儿眼下也快到二八芳龄了,还没说人家呢。”
“急什么急?甄儿都还未出嫁,她身为妹妹,就不能缓缓?”秦氏火气上来了。
以卫甄的身段与脾性,要等她出嫁。还不知猴年马月。
白氏岂能不急?
两年前,卫媛染上重病,秦氏便寻了个由头,将她送往杏花庵静养,白氏想女儿是日思夜想。
“太太……”白氏一把拉住她,有多想见到女儿,语气里便有多委屈。
“别碍手碍脚!”秦氏怒(www.ibxx.com)火烧身,狠力甩开她,心道等她收拾完贺桩之后,非得给白氏点厉害瞧瞧才是!
白氏被下人拉开,给秦氏让出一条道。
“白姨娘,咱回吧!”
白氏凤眸微眯,死死盯着秦氏,恨不能将她盯出个洞来,咬牙道,“秦氏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没人治得了她?”
她的视线又绕到贺桩身上,兴许,这是个机会。
贺桩被推入一间小屋,那俩婆子把她扔在草垛内,就走了。
她迷茫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这间屋子是自己不认识的,房梁上尽是黑漆漆的蜘蛛网,周遭脏乱不堪,有什么东西滑过她脸庞,紧接着她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这使得她一下清醒了不少,而秦氏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说,若是叫三公子知晓你私通外男,他还会不会要你?”
“你什么意思?”闻言。她的心瞬间抽得死紧。
她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相公的事来?
“呵,你就好好享受吧!”秦氏话只说了一半,又飘然而去。
贺桩咬牙支撑起身子,艰难地挪到门口,却发现门栓死死锁着,“放我出去!”
她跪坐在地。体内的药力越发强劲,似要焚烧着她的理智,“相公”
此刻她多希望夫君就在身边,只要有他在,绝不会叫她受委屈。
她酸楚难言,心里却是一抽抽的疼,好热,哪里有冷水浇她一身?
她环顾四周,发现角落立着一只破旧(www.hao8.net)的木桶。
贺桩艰难地爬过去。
木桶里不知飘着什么东西,发出阵阵恶臭,许是瓦脊漏雨,用来接水的。
她忍了又忍。咬咬牙把木桶打翻,将恶臭的水往自己身上招呼。
体内的那股骚动总算蛰伏了下来,她趴在地上,无力动弹。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却觉得有人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衫,有只手在她身上游移。
而她恍若久旱逢雨,也不知身处何方,闻着那人身上的阳刚之气,只觉是卫良和寻她来了。软软便唤了一声,“相公。”
那人胡乱答应着,一双大手极为不规矩。
贺桩没有气力,身子柔弱无骨,但直觉告诉她,此人一定不是她相公。
她的相公不会那般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