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夫并不责怪年轻审判军的反应,因为他当时的反应比这个孩子好不了多少——当时流沙下颚离他近在咫尺,他吓得连手中的画笔都被扔飞了。拉莫夫觉得如果不是当时贺露提雅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了自己一把,他估计就要去流沙肚子里写生了。
“答案是天空和地面。”
拉莫夫自言自语了一声。
“嘭——”
尖锐的利齿被卡在了岩石之中,刹那间岩石巨人的手臂挡在了拉莫夫身前。
“从那天开始,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理想。”
四目相对,拉莫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无法前进分毫的流沙。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当时夏诺雅还没有创造出刻印,拉莫夫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阻止流沙破坏城墙,贺露提雅被迫拉着他撤退时,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数魔物涌入了阿卡兰度王城。
“不过我从没和别人提起过这件事。”
因为相比拯救世界、创造和平、追求真理之类的远大理想,拉莫夫觉得自己的说出来未免太丢人了一些,他的同僚们各个都志在千里,而他……
他是立志要活到大结局的男人。
只要教会还存在一天,他就要活着,如果有朝一日教会退出了人类的历史,吟游诗人们对圆桌骑士的描写停止了,那才是拉莫夫-兰斯洛特消失的日子。
在那之前,帝都别想拜托他的涂鸦;烤面包店也别想损失他这一个怀旧的客人。
“至于你,你别想再向前一步了!”
笼罩在白炎的拳头重重落在流沙的上颚,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拳竟将流沙几十倍于拉莫夫的身躯击向地面,流沙坠落之时,一道巨型岩石尖刺拔地而起。伴随着流沙尖锐的嘶鸣,尖刺贯穿了它的尾钳。
闻声赶来的审判军碰巧看见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他甚至有些难以接受拉莫夫的转变。
在他宣誓加入教会前,时常听人们提起拉莫夫-兰斯洛特的威名,他在吟游诗人间的美誉不计其数:
如大地板坚毅的男人。
贺露提雅人民最可靠的保护伞。
可是后来审判军们发现,他们一度崇拜的拉莫夫大人竟然是一个随意翘班,喜欢在帝都墙上涂鸦的反面典型。
审判军眼前一亮。或许……这才是他们敬仰的拉莫夫-兰斯洛特!
“问题二,击落那家伙后,该怎么做?”
拉莫夫的立于半空,身躯犹如巍峨的高山般纹丝不动。
“追击!”审判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一次,他的声音带上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放屁!”
然后拉莫夫就给了审判军一记当头棒喝:“正确答案是……快溜!”
话还未说完,拉莫夫就已然消失在了审判军的眼中,徒留被彻底被激怒的流沙不住发出令人的胆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