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坐在一旁,随意地蹲在地上伸出通红地双手在炭火上取暖,他跟蹇硕这么多年的交情,用不着见外。
“除夕,陛下请你参加今年的祭典与晚上的宫宴。”蹇硕说道:“往年宫宴都有诸卿,三郎第一次参加,我要来跟你说一声,到时候何苗也会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嘿,我还以为什么事。”马越满不在乎地摆手笑道:“没事,蹇兄放心吧,我不会在宫宴上胡闹的,至多不理他就是了。”
蹇硕点着头,问道:“三郎,你要是打算对何苗做什么一定要告诉奴,这事出了这么久你都没用一点回应,奴这心里啊,总觉得没谱。”
“奴不是张让赵忠,跟何进不熟,也许奴能帮你一些什么。”
“像兄长这么想的人,还有多少?朝廷上下都这么想吗?”马越收回了双手,站起身笑着说道:“唯恐天下不乱,我没打算报复,杀了何苗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弄不死他肯定这事还没完,还不如趁着事情还掌握在我手里先停下来。”
马越一直记得杨丰跟他说的那个打算,尽管他还没准备让杨丰找机会把何苗干掉,但他选择将仇恨深深埋在心里,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
“主人,烤的差不多了,要拿进来吗?”
马力衣服上给蹭的到处都是炭色,探着脑袋在门口问道:“仲兄正在弄鱼,过一会就能开饭了。”
“好,把架子端进来吧,再去窖里拿些酒来,给老夫人那边准备好了吧?”
“恩,准备好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蹇硕,时常入宅拜见,陪裴夫人聊聊天,说起来马越与蹇硕也是升堂拜母的交情了。
“蹇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不会冲动行事的。经过这么一次栽个跟头,明白事理多了,放心。”
“你明白就好。”蹇硕点头,对马越笑道:“这几日陛下经常把你挂在嘴边夸耀,你这次征收木石的事情做的确实漂亮,别说常侍们主持,就是何进做将作大匠那几年修筑陵寝征收的木石都花了四个月,你居然一个月就弄好了。”
蹇硕夸马越,马越笑着没说话,就听蹇硕接着说道:“对了,三郎你不是和曹破石关系不错吗?今日在院子里奴听见张让对陛下谈起曹破石,陛下有意在近日令其复起,你可以去恭喜他了。”
马越摆手笑道:“破石兄长与我亲善,不过他可不适合做官啊,还是别说这事情了,来,咱们用饭吧。”
众人欢聚,饮宴吞羊,喝多了的阎行便头顶着酒坛扯着驴嗓子不住地高歌,关羽借着醉意舞剑与府中,马越与蹇硕在碗边敲击筷子打着节拍,府中的喧闹中直至子夜仍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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