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拒绝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吗？”</p>
路明非忐忑地问。</p>
“没有什么可怕的后果。”陆离叹了一口气，“我大概猜到了你拒绝的原因，不过在你下达最后判断前，你可以看一看这个。”</p>
路明非狐疑地从陆离手里接过来一个信封。</p>
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与手写的信件。</p>
“老爸老妈？”路明非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父母的消息。</p>
“事实上，你的父母也是混血种，他们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就是正在某个地方对抗我们曾经遭遇的怪物。”在路明非浏览信件的同时，陆离解释道。</p>
“他们两个都曾经就读于卡塞尔学院，这是他们给你留好的一条路。”</p>
“你入学以后可以享受到每年三万六千美金的奖学金，我们还分配工作。”陆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未来的某一天，你还能和父母相见。其实他们也很想你，只不过无法抽身。”</p>
路明非低着头，低声说道：“什么工作忙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回来看一眼？怪物有那么多吗？”</p>
“你对真正的世界只看到了只鳞片爪，详情得你决定加入卡塞尔学院，我们才能向你解密。”</p>
陆离无法正面回答。</p>
鬼知道路麟城与乔薇尼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他们是不是路明非真正的父母还有待商榷。</p>
路明非看着信件最后“爸爸妈妈爱你”这六个字，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没有发出声音，就是静静地啜泣。</p>
“抱歉，失态了。”</p>
路明非用手背抹去眼泪，“我想问一下，今天参加面试的同学们，只有我有资格加入卡塞尔学院吗？”</p>
“没错，只有你是混血种，你和他们都不一样。”</p>
在路明非面如死灰的一瞬间，陆离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如果你要和女朋友一起入学，可以，我们不会做棒打鸳鸯这种无良的事情。”</p>
路明非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p>
似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位年轻的老师全部知道。</p>
“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p>
“可以，我们会等你到15号，这是最后的期限。不过你不能把卡塞尔学院的事情公之于众，对于优秀校友的子女，我们是宽待的。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p>
路明非本就波澜起伏的心境又被石子荡起了一层涟漪。</p>
五月十五日是文学社毕业聚会的日子，他们要去电影厅包场，观看《机器人总动员》。如果选择那个时机告白，是最好的日子。</p>
他路明非衰了十八年，也能交到这种好运吗？不久后可以见到父母、与喜欢的人一起上大学……</p>
“那我走了？”他生怕对方反悔，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p>
“这边请。”陆离起身送客。</p>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厅。</p>
门外拎着包的陈雯雯正在等他，见会议室的大门打开，小跑了几步迎了上去，与他密切交谈起来。</p>
陆离看着少男少女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等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回到了会议室。</p>
“陆老师，废柴师弟万一真的找了一个普通女朋友，真的让他们加入卡塞尔学院？”芬格尔看他回来后，问。</p>
卡塞尔学院校规第二条——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以守护龙类的秘密为重。</p>
恺撒、楚子航也忧心忡忡地看着他。</p>
“我来解释吧。”诺诺笑着接过这个话题，她和陆离才是这次任务的专员，他们三个只负责一些打杂的工作。</p>
“路明非喜欢那个叫陈雯雯的女孩，而陈雯雯根本不喜欢他，所以这是个无解的命题。”</p>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陆老师会放宽了底限，搞了半天事情的纠症在这里。</p>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废柴师弟？反正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芬格尔又问。</p>
“如果你暗恋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平日生活中又处处透漏着对你的关心。如果有人对你说这个女孩不喜欢你，你会信吗？”诺诺反问道。</p>
芬格尔用一只手撑住下巴，眯起双眼认真思考起来：</p>
“不信，那为什么陈雯雯不喜欢废柴师弟，又处处对他关心？”</p>
诺诺耸耸肩，“说不定是想给自己找个备胎？路明非平常那么衰，喜欢的女孩又对她那么好，当然‘那么好’是存疑的，反正在路明非看起来是这样。你要告诉他陈雯雯喜欢死对头赵孟华，他怎么能够接受？”</p>
“女人真是可怕……”芬格尔感慨着。</p>
“如果路明非表白失败还是不愿意加入卡塞尔学院怎么办？”恺撒问，“我们要放弃他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