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是谁?”英俊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疑惑。
路明非闻言也仔细打量对面那张脸,虽然英俊程度毫不逊色陆老师,可气质完全不一样。陆老师是那种阳光沉稳的少年,而这个人是彬彬有礼的书生。
“师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路明非连忙扯了扯楚子航的衣角。
楚子航没有回应路明非的疑惑,而是盯着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不知方便回答吗?”
“右京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呢?”陆离并不觉得自己的伪造哪里有问题。
“先生的中文很流利,是哪国人?”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不对,对方生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中文却如此流利。众所周知,日本人的语言天赋几乎是零,怎么会这么巧,来一位精通中文的牛郎老师?
“我是一个漂泊的游子,已经忘记故乡在哪里了。”
陆老师故作悲怆,“我的足迹踏遍七大洲四大洋,在旅游的过程中,学会了当地的语言。”
接着他用多种语言做了自我介绍,分别是日语、俄语、英语……以三人小组的知识水平,只能勉强听出来几种熟悉的。
“先生为什么选择牛郎这个职业呢?”楚子航又问。
“我从某个作家撰写的一部小说中了解到了牛郎这个职业,我对这个蛮有兴趣的,恰好在这里没事做,就来入职喽。”陆离说出了心里话。
“哪个无良作者会写这种小说啊!”路明非恰到好处的吐槽。
“还有什么问题吗……”这句话还没说完,凌厉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路明非只看到了楚子航在空气中留下的残影,他以手化刀,大开大合的架势仿佛一柄开山斧。
手刀攻击精准地敲在陆离的后颈。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然常人眼里的急速在陆老师看来不过是蜗牛爬行,可他仍是装作没有反应过来,假装被敲晕了。
“我靠,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路明非一脸惊恐,会长师兄虽然面瘫了一点,可什么时候变成暴力狂了?
你不喜欢当牛郎也不能打人家啊!
就连恺撒都投去了异样的目光,似乎等待楚子航给自己一个解释。
“他很可疑。”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说。
“可疑你也不能打人家啊?”
路明非连忙去探陆离的鼻息,确认对方还有气后拍了拍胸脯,他还以为楚子航那凌厉的一击直接把先生干掉了呢。
“你们知道康乃馨的花语吗?”楚子航问。
恺撒摇摇头,他送给女孩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玫瑰,或许他的种马老爹能把所有的花语背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国内的教师节,学生们会把这种花送给老师……”
路明非身为文学社理事,就负责这些跑腿的工作,每年的9月10号都免不了往花店跑。
“等等……康乃馨……教师节?”
路明非磕磕巴巴的,楚子航的话好像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只凭这个会不会太武断了?”恺撒觉得楚子航有点神经质了。
“不仅如此,还有他给我们起的花名。”楚子航说。
花名?路明非心说这些花名除了吐槽还能看出什么东西?
“虽然他一开始称呼我们护照上的假名字,但他起的每一个花名都特别符合我们的气质。”
楚子航率先看向恺撒:“恺撒的花名basarakg,它的典故与由来你们都知道了,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我的花名是右京·橘,也符合我的气质,就连刀术都完美契合了。”
“至于路明非……”
楚子航罕见地停顿了一下,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我们与他萍水相逢,他却能归纳总结出我们每个人的特点。除非他拥有诺诺那样的侧写,否则他就是我们的熟人。”
“到我这里为什么就跳过了?难道我不楚楚可怜吗?”路明非不满的抗议。
“樱花桑,你的确是个楚楚可怜的美少年。”
恺撒敷衍了他一句,旋即皱起眉头。
这个皱眉不是因为楚子航叫了他女朋友的小名,而是转向躺在地上的先生,楚子航的话如拨云见日,推测的合情合理。
“说起来,他真的有可能是陆老师。”
“不是吧?”
路明非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那样跳起来,“虽然我也希望陆老师没死,他不会干出这种无良的事情吧?”
“以我对陆老师的了解,不好说。”
恺撒一只手抵在下颚,沉默片刻后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我记住你了,恺撒·加图索。”躺在地上的陆老师默念。
路明非还是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是陆老师,怎么可能被师兄你打晕呢?他的身手我们都见过的!”
“笨,你都知道陆老师的身手好,难道晕倒就不能装吗?”
恺撒向后瞄了一眼,“说不定这会儿他还偷听我们的对话呢?”
路明非急匆匆地向身后望去,先生依旧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一动不动。
“陆老师?陆老师别装了,我们发现你了!”他壮着胆子在陆离的脸上掐了一把,柔软细腻,仿佛婴儿初生的肌肤。
手感超级棒!
路明非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路明非,我也记住你了。”陆老师依旧一动不动,对于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徒,深深记在了心里。
“他还是不醒唉……”路明非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英俊的脸蛋。
恺撒冷笑一声,“陆老师既然喜欢陪我们玩,那就玩个高兴好了。我看他被戳穿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路明非缓缓打了一个寒颤,他感觉主席师兄体内某种爱好苏醒了。
“我们该怎么做?”
“打一盆水来,你们记不记得陆老师特别叮嘱过,那个可以隐藏容貌的炼金药剂怕水?”恺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路明非小跑着去旁边的房间打了一盆水,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放到了地上。
“如果他真是陆老师怎么办?我们这么对待他,恐怕会被穿小鞋吧?”
“怕什么?”
恺撒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气质又上来了,大手一挥,“这件事是陆老师理亏!他从海底安然逃生,不跟我们汇合,反而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
楚子航也露出赞同的表情。
路明非一想也是,把双手泡在了清水中,挑衅似地在先生的脸上抖了好几下,旋即把罪恶的大手覆盖上去。
由于从母胎单身至今,路明非没见过女人化妆(婶婶不算),更别说卸妆了,只能凭借感觉跟揉面一样,搓来搓去,到最后手都红了。
“两位师兄……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路明非搓了几分钟,连一层灰都没搓下来。
“不能啊……”
恺撒弯下腰,用食指和拇指使劲地在那张脸蛋上抻了抻,“也不是人皮面具,难道陆老师新研发出了防水版本的药剂?”
“恺撒,你大学四年的《龙族通史》不可能及格了!”陆离给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