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双杏目一张一阖,一瞇一凝,都如细针扎体,蕴含无数言外之意,直让人格外窘迫,袁昊他这辈子从未遇过这等奇眸子,彷佛的会说话般,恨不得立时告辞逃跑,可是悬赏令之事一日未了,自己便一日难,这逃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得望着那眸子,苦不堪言。
难不成得将实身分告诉不可?
突然竹令谦脸露娇笑,莲轻移,一晃眼上前几,逼到身前一之距,学袁昊方的法子,绕着转了一圈。袁昊连是后退几,不敢离太近。竹令谦见他敢退,笑语嫣然,快逼前而来,吓得袁昊「啊」的一声,个人跳了起来,向后暴退。
这一来一往间,彼此互不相让。到后来,已不是一退一进,而是变成竹令谦追着袁昊跑,俨然就是另的猫捉老鼠。
这时,忽听身旁传来一阵咳声,声音当中略有不耐,还有些许不快之意。
袁昊、竹令谦均没发现有人前来,大吃一惊,慌忙停下追逐,循声看去,但见一老者背负竹笼,面色狰狞,自窄道大而来,踏地有声,却不是竹云堂又是何人?
一见竹云堂来,袁昊如获救星般,忙奔上前,殷勤道:「竹爷爷,你来啦!太好了,太好了。唉呀,你老人家辛苦啦,去市场买菜?龟爷爷的,谁敢我竹爷爷这等事!这点事情何必劳烦你呢?给我就行了。」
竹云堂哼了一声,本不甩他的好意,道:「甚么太好了?又有甚么可好?」这话说着,一阵瞪眼而来,气急道:「是谦儿拜讬老夫去的,谁要你小子帮忙?伤者就乖乖躺下,莫要碍事!」
袁昊听是竹令谦的意,又是一惊,不敢头去看,只觉竹云堂脸色不对,语调也和平不同,陪笑几声,心中忖道:「竹爷爷这是怎地了?是谁惹了他生气?」
原来竹云堂早在白杨外头,便能听见宝贝孙女和自己好朋友的谈话,他既能和多杰分庭抗礼,退焚天大掌,武功境之,绝不下多杰,臻化境的绝顶高手,就是隔得几哩之远,有心亦能听见二人谈话。
竹云堂起初只当二人无话不可谈,相处融洽,很是替宝贝孙女高兴,袁昊作为自己的好朋友,能和孙女成为朋友,那自然好上加上,倒能心让他们相处一块。然而,他愈听愈觉话中不对劲,袁昊和宝贝孙女好似甚么玩笑都能开,甚么话都能说,调笑不断,显是亲昵过分。
竹云堂本还不愿相,直到听见二人互称对方字,急着想「老夫不允许!这可是大大礼!」,却不想自己平时也是极不守礼法,竟是为此提气狂奔去。
只见竹云堂狠狠瞪着袁昊,简直就像戒备甚么一般,心想倘若晚个一会,天晓得他们会发生甚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