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为在床上一连躺了三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都是陈七伺候。
倒不是张有为真的残废了,而是陈七之母柳三娘的强制处理
她本是狩猎队的医师,张有为的伤自然由她照料。
两家本就是门对门,如此一来,后者便直接住在了陈七家。
检查过伤势后,柳三娘本是烧香拜佛,幸无大碍。
但知晓了他狩猎的缘由后,便换了脸色,让张有为在床上静养三日,不可出屋。
虽然是贯通伤,但扎偏了,并未伤及筋骨,张有为便客气说回家养伤。
毕竟刚获得系统,还有很多需要研究之处。
而且那狼牙、狼爪还要找买家出手,赚些生活费。
虽然陈树说了学费不需要他担心,但审时度势,并不代表张有为是个无赖。
也许上辈子玩户外的原因,自力更生才符合他的性格。
但出乎他的意料,一向温和的柳三娘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若是想躺上一辈子,你不妨试试走出这个门儿!”
若非原主记忆里,柳三娘待他视如己出,张有为差点儿吓得拔刀
她临走时,还收了他的皮袄。
这下更绝了他偷偷溜走的念头。
正值秋日,没有皮袄,夜里非冻死不可。
后来询问陈树才知道,当年张有为的父亲张在山,也是狩猎队的,搭救过陈五和陈树两兄弟。
这些年,柳三娘一直感念张家的恩德,对张有为才视如己出。
知道他因学费之事,冒险狩猎,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再出去。
如此一说,张有为这才了然,只好就坡下驴,好生休养。
三日之后,清晨,陈家偏房。
陈七一脸兴奋的将张有为叫了起来,递给他一件灰色皮袄,“有为哥,新皮袄!娘用妖狼皮做的。”
张有为接过,那皮袄入手顺滑,毛色泛着妖狼特有的灰色,还带着淡淡香气,显然是柳三娘用特制香料处理过,盖住了妖狼的腥臭气味。
他心中不免感动,下意识道,“多谢柳姑姑!”
“谢什么!”陈七闻言,急忙摆手,黝黑的面容带着一丝红晕,“你爹救过我爹,你救过我,我娘就是你娘,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张有为闻言一愣,回想起那夜,陈七吓的快尿裤子了,还是坚持来寻他,自知这话不假。
“诶?对了,今儿怎么给我皮袄了?可以出门了?”张有为忽然想起。
“对了,今日是试炼日!”陈七一拍脑门儿,“有为哥,快!要迟到了!”
话毕,便拉着张有为往外走。
二人简单收拾,吃了早饭,带上名牌,便朝着天权学院而去。
在天权皇朝,想要修行仙法,无外乎天权学院、世家门阀、仙门大宗。
但世家门阀看重出身,仙门大宗看重天赋,寻常觉醒仙火者,往往求仙无门。
而天权学院是皇族设立,讲究有教无类,只要你是天权子民,只要你觉醒仙火,均可入学,而且修成之后,还可入天权当差。
像城中的狩猎队、护卫军,大都是学院出身。
在寻常人眼里,觉醒更是逆转人生、鱼跃龙门的不二选择。
每年适龄之人,都会来碰碰运气。
二人到时,试炼场地已经人山人海,堪比春运排队买票。
远远看去,试炼高台上,一身锦衣的胖老头,花白着头发,满面红润,似是酒醉一般。
半睁开的眼睛,带着睡意。
其身旁一个古朴木架上,摆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球形玉石,那便是试炼石。
粗布衣衫的少年走上台,递交名牌,右手抚在试炼石上,苍白的脸上满是紧张。
顷刻,那玉石却丝毫没有反应。
那老者半睁的眸子撇了玉石一眼,摇了摇头。
“凡体,下一个。”
说着将那少年的名牌扔在左手边的黑色竹筐中,那里盛放的名牌都属于未觉醒仙火之人。
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了半筐。
另一边红色竹筐中,盛放的觉醒者名牌,却寥寥无几。
“不不再给我个机会,一定是因为没吃早饭,再”
那少年满面慌张和不甘,想要上前拉扯老者,却被一旁的学院弟子拉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哀求声,一直传了很远。
而那老者和学子的面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应是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