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缓缓的推进去,又很细致的给她输了液,她手上的静脉也和手臂里的一样,一根一根的清晰可见,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该做的紧急措施都做完了之后,麦航远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让护士们出去休息,他则是一个人坐在治疗室里安安静静的看着言承欢。
这会她身上的疹子都发了出来,尤其是脖子里密密麻麻的一片,脸色相较刚刚那样骇人的白已经红润了一点点,只是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双手合十抵着唇,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一样:“虽然嘴巴叼,各种挑食,可以前也没有任何食物过敏症状之说,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你会患上这么严重的过敏症状?”
到半夜的时候,闭着眼皮子承欢都能感觉到微光刺眼,她顺势抬手想遮住亮光,可手腕上仿佛有千斤重一样,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她蹙眉,脑子里晕晕乎乎的飘过一个想法:难道她这是鬼压床了?
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于是更加重了手里的力量想去和那只鬼作斗争。
麦航远按着言承欢那只正输着液却还不消停的手,看她锲而不舍的乱动,透过皮肤表层都能看见静脉里的正在回血的针头,他立马皱眉沉了声喊了一句:“乱动什么?生个病都不消停。”
一句呵斥一字不差的落进承欢的耳朵里,她脑子里的小灯泡叮的一声就被点亮了,昏昏沉沉的思维开始逐渐清醒过来,眼皮子再也不像是被胶水黏在一起似得睁不开来,刺眼的微光慢慢的越来越亮,直到眼皮子完全睁开,熟悉无比的手术灯一跃进入眼帘。
她眸子陡然一亮,倏的一声坐直了身子,手腕有点点痛,慢慢的往上看过去,腕子上赫然有只白净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此时此刻她心里的疑惑已经瞬间解开,慢慢的抬起头,果不其然一眼便看见麦航远坐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盯着她。